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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抑鬱症,有自殺和殺人傾向的那種。”路西綻神色淡漠,司機從車內後視鏡內看到她的表情,不禁不寒而慄,乾咳了一聲,再也不敢主動跟她攀談。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大,卻比不得路西綻的車裡暖和,司機一直搓手取暖,其實他並不是畏寒的體質,但自從路西綻說了那句話,並不幸被他看到那充滿戾氣的表情時,心底這股寒氣怎麼也驅不掉。

“跟著前面那輛車。”

司機這才回過神來,發動引擎,也不敢再問是誰或者為什麼要跟著。

這是喬倚夏出院之後第一次開車,其實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安全駕駛,可她跟路西綻一樣,實在是厭極了打車的感覺。所以她的開車速度很慢,以安全為主。路西綻一直目視前方,默默地關注著喬倚夏。

無論是喬倚夏還是路西綻,似乎都再也無法平靜自己的心緒。她想,她為什麼會在方才如此暴躁,用如此糟糕的態度對待喬倚夏。而她想,她為什麼明明知道路西綻嘴硬心軟卻還是無法拋卻自己的自尊心,那個女人明明善良的要命。

在遇到彼此前,她們是兩條平行線,高傲而耀眼地各自活在屬於她們的世界裡,可在遇見之後,她們的孤寂,熱情,冷漠,口不擇言碰撞在一起,摩擦出巨大的火花,可其實她們沒有意識到的是,她們已經在為了彼此而親手拆開悉心建築的,用尊嚴和傲氣所堆砌的,堅固的城牆。

☆、第55章 心甘情願

“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就好。”眼看著馬上就到山腳下了,想來,是可以確定喬倚夏的安全了。

路西綻下車之後,司機降下車窗,對正欲離開的路西綻說道:“姑娘,這兒路不好走,要小心啊。記得多加衣服,你穿得太少了,很容易感冒咧。”

無論什麼時候,相貌好看的人總是會讓人多幾分喜歡的,雖然路西綻有些刻薄,但憑著生得一副好相貌,司機還是忍不住想多叮囑她幾句。

凜冽的寒風將路西綻吹得頭痛,她懷抱毛呢大衣走在大雪紛飛的天地中,卻不願已經染了汙垢的毛衣把喬倚夏買個自己的大衣弄髒,因而在陣陣狂風襲來時,她只有一件單薄的毛衣可以禦寒。

鈴音不合時宜地響起,看著手機螢幕上一串陌生的數字,路西綻按下了接聽鍵。

喬倚夏回到路西綻的宅子時,那鐵柵欄大門外站著一個身形頎長,婀娜多姿的少婦,不難認出,那人便是賀蘭秋白了。見喬倚夏出現,賀蘭秋白先是一愣,而後莞爾,那是專屬於賀蘭秋白式的笑容,美麗而深沉。賀蘭秋白打扮的風姿綽約,裡面穿一白色高領水貂絨毛衣,外面披一件寶藍色毛呢大衣,搭配著一雙馬丁靴,使她原本便不低的身高看起來更加高挑。

“喬小姐。”

“賀蘭小姐是來找路教授的吧。”

賀蘭秋白卻笑意更深:“不過,現在我不想找她了。喬小姐有空的話,願意一起去坐坐嗎?”

喬倚夏同賀蘭秋白一起去了山下不遠處的一家頗有文藝氣息的咖啡館,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人不多,兩個人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店裡放著鳳飛飛的《追夢人》,店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森系女孩,嘴裡還哼唱著歌。

“昨天天氣預報上說會下雪,想不到卻真的下雪了。”賀蘭秋白用小鐵勺攪拌著杯中濃郁的咖啡,語氣淡的像一碗白開水,“西綻一定很不開心。”

喬倚夏卻沒應聲,垂下雙眸,似在思索些什麼。

“我第一回見西綻,就是在這樣的飄雪天裡。那一年,她才只有十六歲。”賀蘭秋白停下了攪拌咖啡的動作,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卻最終嘆了聲氣,抬頭望著喬倚夏,“西綻以前的事情,她都沒有跟你提過嗎?”

喬倚夏卻說:“我沒有問過。”

賀蘭秋白淺笑一聲,倒真的不愧是路西綻能看得入眼的人,這股傲氣跟她實在是有一拼,她不說她有沒有提過,只說自己沒有問過。

“西綻跟你吵架了吧。”不是問句,而是平淡的陳述句。一如此刻胸有成竹的賀蘭秋白。

這下換喬倚夏發怔了。賀蘭秋白見她不知所措,捋了捋頭髮道:“我上一次見這麼大的雪,已經是十年前了。”賀蘭秋白的臉色終於徹底的嚴肅起來,她的鼻樑很挺,輪廓很深邃,嚴肅認真的表情很容易給人一種壓迫感,“我最後一次見書野,也是在十年前。”

提到這個名字,賀蘭秋白的眼眶有些泛白,不過她吸了一口氣,很快又恢復了常態:“西綻的親哥哥,路書野。遇難十年了。”

想到那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