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發病,似乎比之前每一次來得都要兇猛。也許是沒有了戒指庇佑的緣故,使她原本就不好的身體素質變得更差。那一年杜玲進門之後,除卻她時常撞邪,哮喘的發病頻率越來越高,發病程度也越來越嚴重,今日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讓路西綻無法不想起杜玲那雙狐狸眼。
“蒼蒼。”
聽著她的聲音,路西綻緩緩站起來,而後迎上她的目光。
“夏。”路西綻讓自己呼吸的力道看起來不那麼沉重,而後向前走了幾步,靠近她,伸手幫她把碎頭髮捋到耳後,“剛剛商陸給我打電話,說你可以回家了。”
喬倚夏沒說話,任由她溫柔地幫自己整理頭髮。路西綻微微一笑,像是盛開在這個暗夜裡,散發著清香的茉莉花。
“你可以回家過年了。”
今年是閏月,除夕輪到了二月底,正是三天後,好在,路西綻終究趕在年前讓崔婷案緩緩落下了帷幕,還了所有人一個安寧。讓九泉之下的崔婷可以瞑目,讓崔婷的母親可以落下心中的石頭,也讓喬倚夏能夠儘快趕回去,同家人相聚,過一個溫馨幸福的大年夜。
“我想陪你。”喬倚夏握住她的手,同她四目相對。
說她不孝順也好,不記掛雙親也好,言而無信也好,可她就是想要言而無信一次,陪眼前孤獨美麗的女人過一個只有彼此的團圓夜。她是那麼倔,定不會回孟家同父親,還有那虛偽的繼母,刁蠻的妹妹一同過年,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冷清的城堡裡,冷眼看著外面世界的繁華,該是一種怎樣的孤寂。
“我沒有空。”
“我偏要陪你。”
路西綻不看她,背過身子去,徑直往樓上走去:“我答應了孟流琛,要跟他一起過除夕。”
喬倚夏從後面抱住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突如其來的懷抱讓路西綻有些不知所措,只呆呆地站著,不知該如何回應。喬倚夏吻了吻她的耳畔:“你是不是總將我當作傻子。去找石隊長瞞著我,就連生病了也要瞞著我。我跟你在一起,是要給你幸福的,我需要的,是一個生病了會告訴我,不開心會告訴我,有煩惱會告訴我,想要我陪著她會告訴我的女朋友,而不是一座事事藏在心底,將我當作外人的冰山。”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可你至少,也要給我一個對你好的機會。”
路西綻慢慢回過身子,她們二人站在同一個臺階上,有些擠,面對面站著,幾乎可以感受得到彼此的鼻息:“我有些困了。”
喬倚夏又上了一層樓梯,站到路西綻前面,俯下身子,道:“上來,我揹你。”
路西綻意外地沒有推辭,而是貼在了她的身上。喬倚夏揹著她,慢慢上著樓梯,怕幅度太大會讓她不舒服。
喬倚夏將路西綻放在床上,脫下她的外衣,從衣櫃裡拿了一套新睡衣遞給她:“今日就不要洗澡了,會著涼。換上睡衣,我們一起睡。”
這五個字實在是太有歧義,路西綻抿了抿嘴,說道:“你發燒還沒有好徹底,需要好好休息,我看,我還是去樓上睡比較好。”
看路西綻尷尬羞赧的樣子,喬倚夏坐在床沿,湊近她,只見路西綻眼眸低垂,有著難得的女兒家的嬌媚,喬倚夏輕佻地說道:“這麼擔心做什麼,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
路西綻不接她的話,罷了,一起睡便一起睡吧,喬倚夏下午才剛撞過邪,方才又發了噩夢,留她一人睡,自己也不放心。
“你能不能先將身子背過去。”路西綻好聲好氣道。
喬倚夏也沒有為難她,回到床的那一邊,背對著她。路西綻褪去毛衣,保暖內衣,內衣。換上了睡衣。喬倚夏起身去幫她倒了一杯水,然後將準備好的藥握在手掌心裡,走到她的面前:“把藥吃了。”
“我不喜歡吃藥。”也正因如此,她在發病時才會選擇噴噴霧來緩解,而不是吃那苦澀的藥丸。
“必須吃。”
“我睡了。”
喬倚夏索性將藥丸塞到自己嘴裡,而後喝了一口水,隨即將水杯放到床頭櫃上,拉住欲要躺下的路西綻的手,勾住她的後腦,覆上了她的雙唇。四唇相接,感受到的不是藥丸的苦澀,而是彼此唇瓣的香甜,喬倚夏緩緩張開小口,將口中的水和藥渡進了路西綻的口中,喬倚夏微微張開雙目,看著路西綻吞嚥的表情,心中柔情萬分。她稍稍離開她,低聲道:“給你些換氣的時間。”
不等路西綻開口說話,隨即便又柔情而熾熱地吻了上去,這個吻與上個吻不同,既有著溫柔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