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度過這個難關?”諸葛正我似乎在問大家的意見,也似在自問。
如意沒有搭腔,低著頭把玩起髮辮,突然裝起不諳世事的少女。
“遊冬?”鐵手奇怪剛才她還說的頭頭是道,這會子又不吭氣了。莫非還在生自己的氣,想到此他放柔音調問:“耳朵還疼不?”
“肚子餓,回家吃飯。”
如意真的走了,柳飄雪留飯被婉拒。回到鐵家,如意自己下了一碗麵條,沒配菜辣椒湊,吃的熱汗淋漓當口,桑芷妍在屋外敲門。
估摸是來換藥的,如意抹乾淨臉,又漱口去掉嘴裡的辣味這才開門迎人進來。
“每次勞煩桑姑娘給我換藥,遊冬真是過意不去,桑姑娘,如今我身子也好些了,往後我自己去沒藥坊拿藥可好?”
如意垂頭佝僂背脊裝小鵪鶉,雖然低著頭,仍然感覺到對方打量的目光,如意縮起脖子,身子顫抖著。
“遊冬你不舒服?”桑芷妍目露憐憫之色,她不問還好,一問遊冬哇的一聲撲到其身上失聲痛哭。
“究竟怎麼了,你別哭啊,你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遊冬抽抽噎噎把白日在神捕司被鐵手打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據她稱,鐵手近日來脾氣暴躁,動不動對她呼呼喝喝,今日一句話不對付,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大哥為了我的事不休不眠,神經繃緊,我不怪他動手,我只怪我自己出了那樣的事…我這等殘花敗柳本不該苟活在世的。”“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桑芷妍哽咽安慰,發生在遊冬身上的慘事是個女人都會同情。
“桑姑娘,我能不能住去你那兒幾日?”如意抿著嘴唇可憐巴巴的模樣,換了普通女子早心軟了,桑芷妍眸光閃動卻推說藥店患了鼠災正在滅鼠,不便收留,晚幾日倒是可以。
“有老鼠?那我不去了,我是最怕老鼠的,那桑姑娘你能不能陪我住幾日?”如意擺出一副你再不點頭我哭死在你面前的表情,桑芷妍無奈只得應下。
鐵手很詫異懷疑物件桑芷妍居然住進鐵家,更詫異的事還在後面。半夜裡,桑芷妍起了高燒,額頭的溫度燙的嚇人。早上剛退燒了,人開始嘔吐,不到半個時辰的工夫,桑芷妍已經吐的脫了水。
桑芷妍一病,無情第一個趕來探望,望著床榻雙目緊閉唇色發白的憔悴佳人,無情冷臉責問起鐵手是怎麼回事,他的芷妍昨日還好好的。
“是我的錯!”如意擋住鐵手,主動把錯攬在自身。“如果不是我留桑姑娘住下,我就不會把病氣過給桑姑娘,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活著的…”
“你胡說什麼!”鐵手最聽不得這種話,鉗緊如意的雙臂,他心痛的大喝道:“你仔細聽著,桑姑娘的病與你無關,你不準胡思亂想,你要是死了,大哥也不活了!”
“大哥!”如意順勢投懷,心裡不住冷笑,桑芷妍躺平了看她怎麼再繼續傳遞訊息,蔡京失去耳目,近幾日一定會收斂。
“大哥,我們去寺廟拜菩薩為桑姑娘祈福,大哥,你陪我去好不好?你不陪我去,我會良心不安的。”
如意拉走鐵手,無情冷眼目送走倆兄妹,“金劍,去請大夫,請到大夫帶去神捕司。”“銀劍,背轎,抬桑姑娘回神捕司。”
開封城有間香火最鼎盛的玉佛寺,求子特別靈驗,曲嫣紅知道後,隔三差五常來此地捐香油吃齋菜。
這日正是曲嫣紅上香的日子,她不喜擾民,只帶一個婢女便裝前來混在善念信女之中倒無人認得,最多覺得這個婦人氣質特別出眾。
如意找個由頭打發走鐵手,她跟在曲嫣紅身後裝模作樣的拜菩薩。曲嫣紅拜過觀音,正欲起身之際裙襬被人踩住,一時身形不穩她朝一旁歪了歪身子。
“夫人小心。”如意眼明手快搶在婢女之前扶住曲嫣紅。
曲嫣紅貴為王妃,不喜被陌生人碰觸,哪怕是女子也是一樣。冷冷謝過,曲嫣紅轉身欲走,方才那個姑娘又追上前攔其去路。
“你攔我做什麼?”曲嫣紅目露戒備之色,當看到姑娘雙手捧住一隻金釵,釵上的鳳凰與寶石十分眼熟,她哎呀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髮髻,這才驚覺姑娘手捧的金釵正是自己的。姑娘攔她,是為還釵。
“謝謝你小姑娘。”曲嫣紅和顏悅色拿回髮釵,自行佩戴時她掃了幾眼姑娘。看年歲還不到十八,一身粗布麻衣,模樣倒是討喜,難得是拾金不昧。
“夫人慢走。”如意福了福身,極其標準的宮姿再度讓曲嫣紅多看兩眼,仔細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