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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八章 老刀

。老驢在一怒之下帶領大刀隊,追殺了對手三天兩夜,終於砍掉了魔門長老的首級。幾十年過去了,我還記得,老驢一手提刀,一手拎著魔門長老人頭。周身浴血的趕回總部祭拜遇難兄弟時的模樣。‘瘋驢’呂以非,當年讓多少人心馳神往啊!”

“不僅他叫瘋驢,他的那些兄弟也得了瘋子團的混號,除了瘋子誰會不顧生死?”

夏輕盈低聲道:“可是……可是呂前輩!”

狐媽嘆息道:“你是說,老驢怎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對麼?老驢到底不是宗門弟子啊!當年,跟著他捨命衝陣的一百多名兄弟陣亡八成,卻連進探神手英雄祠的資格都沒有啊!老驢,當場質問總部高層,卻差點丟了性命。從那之後,他就對探神手心灰意冷了,我也再沒見過那個瘋驢呂以非。”

“原來是這樣!”夏輕盈喟然感嘆之間,食堂的大門怦然開啟,一個五十多數探神手拎著一把太平刀大步走到豆驢附近桌前,將重重拍在了桌上:“老弟過來跟大哥討碗酒喝?你給不給?”

豆驢睜眼笑道:“酒管夠,米糊倒酒。”

狐媽拎起桌子上酒瓶一股腦把酒倒進那人對面的海碗,對方舉起酒碗一飲而盡:“嫂子倒酒,幹了!”

“將來的事兒別瞎說!”豆驢哈哈一笑端起酒碗猛喝了一口,狐媽卻破天荒的沒跟對方鬥嘴。

豆驢的酒碗還沒放下,有一個探神手推開大門,對方最先亮出來不是太平刀,而是自己右臂下面光禿禿的手腕:“老哥,我這廢人來找你討碗酒,你不嫌棄吧?”

“來了就是兄弟!丫頭倒酒!”豆驢把還沒放下去的酒碗給舉了起來,遙敬對方之後喝光了碗中烈酒。

“哈哈……”那人哈哈大笑把刀拍在桌子上:“老子的手廢了,刀沒廢。”

那人接過酒碗笑呵呵的看向豆驢道:“這是誰倒的酒?”

豆驢斜著眼睛看向那人:“兒媳婦倒酒,委屈你了?”

“這酒得幹!”那人說笑之間眼睛裡帶起了幾分羨慕。

夏輕盈被豆驢說得滿臉通紅,狐媽卻站在豆驢身後嘆息了一聲。

那些人不是不知道豆驢一直孤身一人,也不是不知道夏輕盈跟我什麼關係。只是他們誰都不去點破而已。

探神手裡有個習俗:出發死禁之前,必有得有妻有兒給人倒酒。因為他們相信,探神手有人牽掛才能回來。至少是為了心裡的那點期望也得活著回來。可是,喝完了那碗送別酒的人,卻十中有九一去不回。

那些走進來探神手,看到酒碗馬上會知道任務九死一生,他們願意坐下來喝這碗酒,就代表著願意與豆驢同生共死,義無反顧。

一個又一個探神手從外面走了進來拍刀討酒,像是一群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坐在酒桌上肆無忌憚,葷素不忌的大聲說笑。食堂裡除了狐媽和夏輕盈,就只有那一排寒光流動的太平刀,在見證著迴歸一群瘋子的迴歸。

當年,上百人的瘋子團就只剩下這寥寥遍體鱗傷的十二人,他們的頭髮已見斑白,可他們還是當年那些縱橫拼殺浴血清風。

夏輕盈看著那些像是小孩一樣嬉笑的瘋子,卻在不覺之間流下眼淚:“他們還會回來麼?”

這個問題沒人能夠回答,就像沒有人能阻止豆驢一樣。太平刀想要出鞘時,無人可當。哪怕是繞指指柔,也挽留不住剛勁刀鋒。

狐媽還沒說話,豆驢已經擺著手道:“米糊過來,過來給兄弟們點菸,倒酒。過來……”

狐媽大步走上前去,叼起一支菸來吸亮了火頭,塞進了豆驢嘴裡。

“好——”十個探神手一片叫好聲中,狐媽端起酒碗與他們挨個碰杯。

一支支的酒瓶被扔在地上,一個個探神手也醉倒在地,人事不省,最後連狐媽和夏輕盈都趴在了桌子上。

等到狐媽醒來時,豆驢已經帶著十二個兄弟悄然離去,整個食堂唯一干乾淨淨就是那張曾經擺放過十三口太平刀的長桌。

狐媽下意思走到長桌跟前時,卻看見桌子上寫了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米糊,等我回來一定把你辦了!你跑不了!”

“他麼的,老驢!”狐媽在罵人臉上卻不見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