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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六章 偶遇

我乾脆背靠座椅坐在過道上:“葉尋、驢子,你們說詛咒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什麼詛咒,總是覺得那東西跟罵人差不多,除了痛快痛快嘴,不會給對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回算是信了。

葉尋沉默了一會兒道:“詛咒,其實就是祈求鬼神降禍給自己所恨的人。”

豆驢子說道:“別的咒術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苗疆蠱師的咒術,我多少有些研究。”

豆驢子侃侃而談道:“天下詛咒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給人造成一種鬼神降禍的錯覺。實際上,被詛咒的人,要麼是被自己活活嚇死,要麼就是中了*或者感染了某種病毒。古人醫療手段落後,而且對神明極為敬畏,才會讓詛咒橫行一時。”

豆驢子拎著半截死蛇道:“苗疆蠱咒的中心在蠱而不在咒。他們拜的是蠱神,蠱神降禍還是需要蠱毒。蠱師下咒的時候,附近肯定要出現蠱蟲,就像這條蛇。”

“但是蠱蟲太小,有些蠱蟲甚至還沒我小手指頭大,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藏起來。被下咒的人多數不知道蠱咒裡面的門道兒,咒術發作就會先亂成一團,蠱蟲又在隱秘的地方潛伏不動,說不定,等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死在了蠱蟲的手裡。”

我下意識地拿出火機,輕輕敲著火機道:“老驢,要是按你的說法,下咒的人是不是應該也潛伏在被害者的附近?”

“這個不好說。”豆驢搖頭道,“御蠱是苗疆的不傳之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用什麼辦法控制了蠱蟲。那些什麼笛聲之類的東西都不靠譜,說不定就是苗疆蠱師掩飾御蠱秘術的一種手段。”

豆驢的話,我相信。

馴獸的事情好理解,畢竟獸類的大腦相對發達一些,能夠接受人的指令。但是御蠱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概念。多數蟲豸都是靠外界的刺激做出的判斷,並沒有思考的能力,也不會接受人的指令。

就像印度人舞蛇一樣。眼鏡蛇看似在隨著舞蛇者的笛聲起舞,實際上,眼鏡蛇不具備聽覺能力,根本聽不見笛聲,更不是在隨著笛聲起舞,而是在跟著笛子的晃動做出準備攻擊的反應。

如果御蠱殺人成為苗疆蠱師不傳之秘的原因就在於此,在苗家只能下蠱不能御蠱的人稱不上大蠱師。

我敲動著火機道:“火車還有多長時間能到站?”

“還有四個小時。”豆驢剛看了下表,我就把馬格南塞進了他的手裡:“我先睡一會兒,你盯著。萬一……我是說萬一我身上出現了不可控制的情況,你就動手殺了我。”

豆驢差點把槍掉在了地上:“你說什麼呢?”

“你沒聽錯!”我只說了四個字就倚在車座上睡了過去。剛才那一番折騰,我的精神消耗得太過嚴重,腦袋更沉了幾分,倚在車座上就睡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之後,就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在推我。我微微睜眼之間,眼角的視線中卻出現了一條黑蛇,拳頭大小的蛇頭正壓著我的胳膊悄悄往我肩上竄動了過來。

我猛然驚醒之間,反手一刀向黑蛇的方向掃了過去。刀尖就快碰到黑蛇的當口,原本貼在我身上的蛇頭忽然一分為二,化成了一條雙頭毒蛇,一前一後咬住了我持刀的右手。

蛇牙滲進我手腕的劇痛剛剛衝向了我的神經,我眼前又豎起了兩條黑蛇。對方昂立的蛇頭僅僅在我眼前一晃,就同時撲向了我的雙眼。我只覺得自己的面孔像是被雙拳重擊一樣,在劇痛當中揚向腦後,耳邊也響起了葉尋的喊聲:“王歡,醒過來……”

“我又……”我再次睜眼看時,葉尋和豆驢一邊扣著我持刀的手腕,一邊又擺出了再次出拳的姿勢。

我身上的蠱咒果然是又發作了。剛才要不是葉尋及時反映,我掃出去的那一刀刺中的人就是葉尋。

豆驢子按著我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啊!蠱咒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這麼弄,早晚得出事兒。”

“先下車再想辦法。”葉尋不由分說地把裝備扔給了豆驢,他自己扣著我的一隻手腕下了火車:“王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記住一點——拉著你的人是我。只要我沒死,肯定會拉著你的右手不放;就算我死了,我的手也拉在你的手上。不管遇上什麼危險,都別往右側出刀,我就站在你邊上。”

葉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一句話——我在你右邊,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葉尋也許不知道什麼叫心理暗示,也不知道怎麼去破除詛咒,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斷地提醒我:右邊有你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