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洲聽著丫鬟的話,她沒有出聲,身邊的秋霜對丫鬟道:“你下去吧。” 商容洲與秋霜站在長廊下看了許久,踢毽子的小丫頭們其中才有一個注意到她們。 小丫頭們害怕極了。 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商容洲摸了摸自己的鬢角,她稍稍歪過頭小聲問秋霜:“本宮看上去有那麼兇嗎。” 秋霜只微笑,沒有答話。 商容洲臉上擺著笑容,她對著趙鴛招招手。 趙鴛有些怕,但最終還是慢吞吞的走到了商容洲身邊,趙鴛對商容洲微微鞠躬:“見過公主殿下。” 商容洲自詡自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露出過這樣和善的笑容,對比起對他哥哥的兇暴,面對趙鴛,商容洲明顯溫柔了許多,眼睛微微彎了彎,又扶起趙鴛:“不必拘束,鴛兒最近身體怎麼樣?” 趙鴛顯然緊張,說話都很小聲:“謝謝公主關心,我的身體恢復的很好,就連吃飯也比在家裡多了一半的飯量。” 商容洲接著關心她:“是嗎,那鴛兒在這裡過得開心嗎?” 趙鴛的家教極好,一顰一笑都帶著世家女的氣質。 不過她長這麼大也沒出過幾回家門,她在家中每日面對的不是父母哥哥就是丫鬟奴才們,而家中的這些人對她也是極好。 所以趙鴛並沒有養成深宅中爾虞我詐精於算計的性格。 她天真爛漫,對人沒有什麼防備心。 就連哥哥的死對頭,她害怕也只是出於對陌生人的害怕。 趙鴛道:“多謝公主照顧,鴛兒在這裡過得很開心。” 商容洲笑道:“陪本宮散散步吧。” 商容洲走在前面,趙鴛其次,秋霜跟在最後,三個人之間都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假山邊有一處石桌,商容洲坐了下去,她讓趙鴛也坐下來。 趙鴛推拒著,但耐不住商容洲下了命令,這才坐在了商容洲身邊。 商容洲打量著身邊的趙鴛,趙鴛和趙呈徽雖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兩人長的並不像,或許是一個像爹一個像娘。 商容洲打趣她道:“鴛兒的臉比之前圓潤了許多。” 少女總是對身形格外的在意,在聽到商容洲的話時,趙鴛一瞬間認真了起來,她捏著自己的臉上的肉,看向秋霜問:“我胖嗎。” 秋霜抿唇一笑:“嗯,上回見趙小姐,趙小姐還昏迷著躺在床上嗎,這麼一看的話是有些胖了。” “那我是不是變成豐腴的女子了。” 見那些爾虞我詐多了,秋霜也怪喜歡這個單純的小丫頭,她安慰著趙鴛:“哪有,趙小姐還是長些肉比較好看,先前太瘦了。” 在家中時,世家女子五日吃一次葷食,每次只能吃一兩,而她身體不好,所以家裡對她的吃食把控的更是嚴格,十五日才能吃一次葷食。 而她到了商容洲這裡後,沒有人嚴格控制她的飲食,這些丫鬟們整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她不長肉就怪了,神奇的是長肉之後,連帶著身子也變得好了許多。 先前走上幾步路就要喘,現在她都能跟小丫鬟們一起踢毽子了。 三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趙鴛就對商容洲徹底不害怕了,她甜笑著看商容洲:“公主姐姐,秋霜姐姐,你們真好。” 商容洲應聲:“嗯,本宮對你好,你記得就行。” 面對著趙鴛,商容洲對她更多的是惋惜。 惋惜她的壽命不過還有一年。 她的死,是商容洲親手造成的。 而她的死又是趙呈徽揭竿而起最重要的導火索。 但劇情就是如此,為了趙呈徽的黑化之路,趙鴛必須死。 想到這裡,商容洲有些心疼又惋惜的摸了摸趙鴛的腦袋,看著她的表情也愈發變得憐愛起來。 趙鴛心裡有事,她看了商容洲半晌,終於下定決心,她小聲道:“我有一件事想求公主姐姐。” 商容洲心知肚明趙鴛想說什麼,她還是問道:“鴛兒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公主姐姐……”趙鴛突然從石凳上站起來又跪下去,她雙手扒拉著商容洲寬大的衣袖,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商容洲道:“公主姐姐,我想求你,救救哥哥。” “救你哥哥?你哥哥不是隨著全家被流放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的……那日被流放的路上突然有人拐走哥哥,從此哥哥就再沒了下落,公主姐姐,你救救哥哥吧。” 瞧她眼尾紅紅的,商容洲輕聲問:“那你知道你哥哥現在何處?” “我,不知道……” “本宮已經找到了你哥哥,只是你哥哥被充了賤籍後被賣到了一戶大臣家,這位大臣位高權重,就連皇上都要讓他三分。”商容洲拍了拍趙鴛的手,驀地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鴛兒,不是本宮不幫你……而是這件事本宮也無能為力。” “怎麼會,公主姐姐既然能救下我,就一定能救下哥哥……公主姐姐求你了,救我哥哥吧,救我哥哥吧!” 商容洲目光撇了一眼秋霜,秋霜趕忙繞到趙鴛身邊,她要把趙鴛扶起來,趙鴛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任秋霜怎麼拉她她都不肯起來。 商容洲只得演起了戲,她臉上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語氣沉重的對趙鴛道:“鴛兒,你們家犯的是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