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隨著趙呈徽一聲怒吼,龐然大物終於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便沒氣了。眾人歡呼一聲,聚在一起幹脆利落地剝下虎皮,再把剩下的拆分好,每個人背上一塊。
趙呈徽蹲在溪邊,仔細把虎皮洗乾淨了,這才疊好抱起來。
“這張虎皮太完整了,趙呈徽你送給商容洲,商容洲肯定會非常喜歡,”阿壯高興道,“這張皮真是太好了,比我家那張好多了。”
“你家那張都不知道傳了幾輩人了,毛都禿了很多,當然不如這張,商容洲要是收到這張皮子,肯定會高興瘋了。”
趙呈徽臉上還有未乾的血跡,聞言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手指不自覺地拈著溼漉漉的虎皮。
“我們趕緊回去吧,家裡肯定該擔心了。”有獸人催促。
其他人頓時嘲笑他怕老婆,獸人也不反駁,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你們這些沒有伴侶的傢伙,根本不懂這種被惦記的感覺,趙呈徽肯定懂的,你是不是出來久了,商容洲就擔心得吃不下飯?”
眾人立刻看向趙呈徽。
趙呈徽腦海裡浮現商容洲吃香喝辣睡飽飽的畫面,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看吧,我們這些有伴侶的人都是一樣的。”獸人一臉幸福道,頓時引來其他獸人羨慕的鬼哭狼叫。
趙呈徽沒有叫,卻還是有點羨慕。
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獸人一邊閒聊一邊往回走,快走到部落時,趙呈徽突然停下腳步。眾人愣了愣,剛要問怎麼了,就聽到了商容洲的聲音——
“你們怎麼才回來,嚇死我了,還以為出什麼事……”商容洲一邊抱怨一邊朝他們走來,快走到跟前時愣了愣,嚇得三步並兩步衝了過來,一把抓住趙呈徽的胳膊,“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你受傷了?!”
趙呈徽怔怔看著她,直到耳邊傳來一聲打趣的口哨,他才猛地回神,清了清嗓子看向其他獸人:“有伴侶就是這樣,容易被掛念。”
商容洲:“?”
獸人們一陣羨慕嫉妒,便識趣地先離開了。趙呈徽唇角微微揚起,這才跟商容洲解釋:“我沒受傷。”
“……看出來了。”能中氣十足地秀恩愛,能有什麼事呢?
商容洲頓了頓,視線落在他懷裡溼漉漉的虎皮上。
“我們今天打了頭老虎。”趙呈徽解釋。
商容洲驚呼:“好厲害!”
“主要是我厲害。”趙呈徽強調。
商容洲斜了他一眼:“知道,我誇的就是你。”
趙呈徽這才滿意,見她好奇地盯著虎皮看,他的耳根微微發熱。
“這張皮子怎麼分啊?又要充公嗎?”商容洲十分眼饞。
趙呈徽故意逗她:“如果不充公,你會怎麼樣?”
“那我晚上就不用跟你擠了。”商容洲想也不想道。
趙呈徽:“……”
“所以會充公嗎?”商容洲追問。
趙呈徽:“……會。”
“啊,那好吧。”商容洲生出一分失望。
趙呈徽面無表情,抱著虎皮就往家裡走。
商容洲不死心地跟上:“我們能不能晚點充公?讓我先蓋兩天,我都好久沒有體會蓋被子睡覺是什麼感覺了,每次都蜷在你肚子下面,都不敢翻身亂動。”
“我肚子不好嗎?”趙呈徽不悅。
“當然好了,毛茸茸的還自帶體溫,但這個肯定更好。”商容洲說完,伸手捏了捏還潮溼的虎皮。
趙呈徽毫不留情地把她的手打掉。
商容洲:“……摸一下也不行?”
“摸掉毛了算誰的?”他反問。
商容洲:“……”摸一下都能掉毛?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裡,趙呈徽直接把虎皮丟在院子裡晾著。看到他粗暴的動作,商容洲想問現在不怕掉毛了?但由於某人心情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她還是決定放棄詢問了。
屋裡的篝火早已經熄滅,兩人也沒有再點,而是摸黑往床邊走。商容洲的夜視能力不如趙呈徽,走得相對慢點,但也平安來到了床上。
她摸索著上床,躺下後習慣性地蹭到趙呈徽身上,才發現他沒有變為狼身。
“你怎麼不變形?”她好奇地問。
趙呈徽沉默片刻,才淡淡開口:“不想變。”
“為什麼?”商容洲不解。
趙呈徽冷嗤一聲:“就是不想。”
火氣簡直要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