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趙呈徽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輕蹙眉頭看著眼前的商容洲,但見她一點反應也沒有,趙呈徽便知道她這是睡著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丫鬟,剛要去叫商容洲,趙呈徽的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丫鬟進來又出了去。
趙呈徽靜靜地看著商容洲熟睡的臉,他實在是不知道商容洲到底要做什麼。
一直到他胳膊都麻了,商容洲這才緩緩醒過來。
商容洲一醒來就對上趙呈徽那雙目光清明的眼眸。
因是剛醒,商容洲的聲音還帶著片刻的沙啞:“你,你沒事了?”
她的手摸上趙呈徽的臉:“我要不叫人進來看看你吧。”說著她轉身就要跑出去去找太醫,趙呈徽反手抓住了商容洲的手。
“嗯?”商容洲回身看著趙呈徽的臉,她在等著他開口。趙呈徽望著她,他嘆了口氣:“我沒事,你走吧。”
他的聲音淡淡的,就是在對商容洲下逐客令。
商容洲知曉他這是在鬧脾氣,她皺了皺眉:“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是長公主你想幹什麼吧。”
聽到他還在說“長公主”這個稱呼,商容洲登時就知道趙呈徽這是在膈應她。
“你別忘了把秋霜還給我。”商容洲也不想跟趙呈徽說太多,雖然他已經醒了但他畢竟剛生過一場病,她也懶得跟趙呈徽再計較。
撂下一句話,商容洲轉身便出了趙呈徽的屋子。
站在廊簷下,兩個丫鬟圍了上來要一左一右的走在商容洲的身側。
“你們兩個,不要跟著我了。”一行三人走到一處花園,商容洲微微側目對著身側的兩個丫鬟道。
“這可不行啊公主殿下,將軍、將軍要我們片刻不離身的跟著公主殿下,若是殿下有什麼意外,我們……”
商容洲哂笑。
趙呈徽想的還真是夠多。
商容洲對著她們沉下了聲音,她道:“放心,我不會再尋短見了。”
知道她們的擔心,商容洲是笑著說出了這句話。
“啊……”兩個丫鬟面面相覷,她們還在辨別商容洲話裡的真假。
“若是你們再跟著我,我現在就去跟趙呈徽告狀。”見她們如此,商容洲只好又搬出趙呈徽來嚇唬她們。
從前是別人搬出她這個長公主的身份去恐嚇別人,現在時過境遷,真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果然,兩個丫鬟聽到商容洲的話,立時便不敢再跟著商容洲了。
商容洲唇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想要安靜一會兒還真是難。
商容洲獨身往花園裡走去,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散步著。
既然已經喝下了毒藥,那她的死亡只不過就是早晚的事,彼時她任務完成離開這個世界和趙呈徽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可她為什麼會這麼傷心呢。
……是趙呈徽的緣故嗎。
商容洲喃喃的想著。
趙呈徽現在已經手握大權,小皇帝失蹤,金城現在還剩個空架子不足為懼。
還有趙呈徽的父母。
她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但不管是什麼樣,趙呈徽登基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她再也不用為趙呈徽的前路著想了。
……呼呼。商容洲抽了抽鼻子。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她還有些事情沒有完成。
腳步慢慢,在花園的小徑裡走著。
一直從西邊走到東邊,在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商容洲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公主殿下……”
商容洲猛地朝著聲源處看過去。
秋霜!
是秋霜!
秋霜正奔著她這邊趕過來,商容洲也腳步匆匆的迎了過去。
多日不見秋霜,商容洲百感交集。此時也顧忌不了什麼主僕之分,商容洲緊緊地抱住了秋霜。
“好秋霜,好秋霜……我終於見到你了。”商容洲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秋霜被商容洲緊緊抱著,她也環抱著商容洲,她哭道:“殿下,我好想念你啊……”
兩個姑娘擁抱了有一會兒,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秋霜一看見商容洲有些削瘦的臉,眼淚又是欻欻的流下來:“殿下,你受苦了……”
秋霜在來之前聽說了商容洲近來發生的事情:“殿下,你再怎麼樣恨趙公子,也不能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