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還是一個幻景。只是停留在原地,他就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到出路。
麥田裡金黃的麥子在徐風吹拂下形成層層疊疊的麥浪,那畫面美好的像是一副世界名畫。吳奕文卻沒有心情欣賞那麼一眼。
這時節應當是夏秋,他身上穿著初春的厚外套,在路上奔跑了這麼長的時間,更證明這一切全是幻境。
就好像幻境的主人也明白矇騙不過他,乾脆徹底露出了真相。
吳奕文跑著跑著,明明是向著城市去,卻偏偏再一次回到了建築工地附近。
歷史重演,當他靠近的時候,又看見小丁和物流員面對著面在交談。倆人話不投機,起了爭執,氣氛越來越激烈。物流員轉身憤而離去,小丁的臉青筋暴起,印堂都氣得紫紅,儼然是極怒。
他眼神瘋狂,完全失去理智,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塊,一個大跨步,掄起胳膊向著物流員的後腦砸去。
這次距離更近,吳奕文甚至能聽到石塊敲擊在後腦上沉悶的聲響。
物流員叫都沒有叫出一聲,直直地倒下了。小丁瘋子一樣撲上去,坐在他的脊背上繼續錘砸。
儘管剛才已經看過一遍,這觸目驚心的場景吳奕文卻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他再一次掉頭,又向著城市的方向跑過去。
在他就要跑到城市邊緣的時候,不知不覺眼前場景一遍,腳下的道路又通向了建築工地。
吳奕文隱約明白無名鬼是一定要讓他待在建築工地,可是他並不甘心放棄。
不等交談爭執中的小丁再一次釀出慘案,吳奕文轉身就跑。
這次他換了方向,沒有再往城市方向跑,而是向著消失的倉庫跑過去。
他想要試一試,重新站在倉庫的位置,會不會回到現實空間。
事實證明,不可以。
這次無名鬼更狠。
當他一腳踩到原先倉庫的門口,卻直接出現在了殺人現場。突然的就跟直接被刷到新地圖一樣,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吳奕文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發洩了一通心中的驚怒。
他再一次看完了小丁的行兇過程,人卻變得平靜了下來。
他明白無名鬼就是要讓他在現場觀看這個過程,他逃脫不掉,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小丁很明顯屬於激情犯罪。衝動過後,雖然他也有片刻慌亂,卻很快冷靜了下來,開始處置現場,藏匿屍體。
吳奕文冷眼旁觀,看著他找了一個空掉的水泥袋把物流員的破西瓜套上,把屍體拖到一邊。接著用鏟子剷掉沾染到了血跡和腦漿的土地,用工地的沙子墊平路面。
他在原地仔細檢視了一番,確定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就拖著屍體進了還在建的工地。
他在地面刨了一個大坑,把屍體扔進去用土填埋好。
反覆修飾直到看不出這個地方被人挖過,小丁離開了工地。
過了不久,周圍的麥田被收割一空,工地上出現臉龐模糊的工人。像是被按下快進,建築工地迅速的完工。讓吳奕文眼熟的嶄新老庫區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吳奕文看到現在,才確定了那物流員扮演的是無名鬼,而小丁是那個殘忍殺害了他的兇手。
老庫區建好之後,陽光燦爛的場景瞬間消失,變成漆黑一片的倉庫內部。
一束黯淡的白色燈光灑下,吳奕文忍住內心的害怕,向著黑黢黢的空間問:“你讓我看這個幹什麼?”
黑洞洞的空間沒有回答,傳來若有似無風聲。
吳奕文又道:“我知道你被人害死了,死得很冤。你是想要讓我幫你報仇?”
若有似無的風聲一下子變大,像是直接在耳邊響起。
那根本就不是風聲,而是從喉嚨裡發出的恐怖呼號!
尖利的呼號就向是利刃,刺痛吳奕文的耳鼓,讓他的腦袋生疼。
衣服兜裡的玻璃瓶再次一陣,“乓”的一聲脆向,悅耳就像棒球手擊打出全壘打。吳奕文耳邊的尖利呼號一下子遠去,似乎還夾雜著一聲慘叫?
吳奕文揉了揉太陽穴,帶著一絲疲憊開口:“你到底想做什麼?怎麼才能放了我跟我的兩位同事?”
之前那粗糲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要……我,放了你的同伴?……當然可以。”
無名鬼答應的利索,吳奕文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無名鬼不待吳奕文說話,就給他講了一個故事。
三十年前,老庫區還是一片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