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也不能隨便糟蹋!”杜蘅氣呼呼地道:“落下了病根,老了後悔也遲了。”
“阿蘅~”蕭絕目光一凝:“昨晚的話,是真心的嗎?”
“你指哪句?”杜蘅漫不經心地問。
“我如果娶姓付的,你就自請下堂?”現在想起來,蕭絕還氣得胸痛。
就算是為了堵那些人的嘴,這樣的話,也太重了些。
他很不喜歡。
“當然是真的。”
“阿蘅!”蕭絕惱了。
杜蘅淡淡反問:“你會娶她嗎?”
“當然不會!”
“那你還擔心什麼?”杜蘅笑了。
他如果婚後還想娶付珈佇進門,等於背叛了她的感情,她又為什麼要留在這裡自取其辱?
如果他對付珈佇無意,下堂的事就根本不會發生。
理是這個理,可還是不爽。
蕭絕默了半晌,悶悶地道:“你都不肯爭取一下,直接就把我否定了!”
象個吃不到糖果,胡亂發脾氣的孩子。
杜蘅抿了嘴笑,正要哄他幾句,視線卻被他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吸引,怔忡著半天沒有回話。
兩人雖是夫妻,做那些羞人的事都是在夜裡,黑燈瞎火的,她又急又慌,連碰他一下都覺得羞人,哪裡敢仔細去看他?
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見著他的身體,不禁為那些傷痛所震憾。
自認識以來,他一直都是強勢的,霸氣的,好象天底下就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為難,他也永遠一副強橫到不可一世的樣子。
她就以為,他果然是堅不可摧,不可戰勝的。
直到今天,此刻,對著那些新舊不一,深淺不同的傷疤,她才徹底悟了——從來就沒有什麼天之矯子,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拿命換回來的!
“說話!”半天聽不到回答,蕭絕十分不滿。
卻在轉頭的一瞬間,身體一陣僵直。
柔軟白嫩的手指,顫抖著撫上了他背部的肌膚。
她閉上眼睛,用指腹去感受那些高低起伏,凹凸不平的線條,體會他曾經經歷過怎樣的痛苦……
以前,不管他怎麼哄,怎麼求,她都只是羞澀地閉著眼,任他為所欲為,就是不肯主動一下下。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觸控他的肌膚。
滋味,好得讓人發瘋。
彷彿一陣電流滾過,酥麻的感覺從她指尖走過的地方倏地躥起,迅速向四肢百骸漫延。
他“噝”地吸了口涼氣,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微啞,帶著幾分警告的試探:“媳婦,你再摸下去,我可不管……”
“蕭絕~”杜蘅微微哽咽著,抱住了他的腰,豆大的淚水落下來,砸在他光裸的後背。
“咦?”蕭絕滿腔的綺念被這滾燙的淚水砸飛,一把將她拽過來,看著她滿眼的淚,吃了一驚:“什麼事?”
糟糕!
誰這麼多事,把老頭子跟他的協議告訴她了?
轉念一想,不對啊!
自己都是剛進的門,再快也沒有他快啊!
“沒事~”杜蘅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臉,垂下眼簾卻看到他緊貼在身上溼漉漉的褲子,“啊”了一聲,跳起來,推著他往淨房跑:“你趕緊去洗澡,我幫你拿衣服。”
騙鬼!
她是那種沒事亂掉眼淚,神經兮兮的女人?
蕭絕翻個白眼,拽著她的手腕不肯放,加重了語氣:“說實話!”
“真沒事……”杜蘅臉紅過耳,雙手不安地絞扭著。
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哭了?
他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罪,她卻不能替他分擔半點,莫名其妙就覺得對不起他,心裡酸酸的,然後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掉出來了……
好象,自從跟他成了親,她就變得越來越軟弱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她暗自警惕。
蕭絕想了想,很小心地問:“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他好象只問了一句,然後她就哭了,可不就是為姓付的事還賭著氣呢?
杜蘅搖頭,輕輕道:“我又什麼好生氣的?該氣的是娘和大舅太太才對。”
當然,最傷心,最絕望的,莫過於付珈佇。
只是,她不會傻得在蕭絕的面前提她,為她博同情分。
“真的?”蕭絕仔細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