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專供貴賓休息的花廳。
蘇陌的態度恭謹,語氣卻有些輕謾:“你說貴東家在敝店失蹤,可有任何證據?”
“人進了你們店,又是在你們店裡不見的,還有什麼證據?”湛曉忍著怒氣。
蘇陌笑得禮貌,話說得卻絕不客氣:“抱歉,敝店只負責賣金銀玉器,頭面首飾。不負責看護弱智痴呆患者。”
湛曉氣得捏緊了拳頭:“姓蘇的,不要欺人太甚!”
蘇陌慢條斯理地道:“到底是誰欺人太甚?敝店每天進出的客人上百,其中九成以上是女客。倘若每個人出了店後不知去向都來要人,我們豈不要忙死?”
“你!”湛曉拍桌而起。
“怎麼,想動武?”蘇陌冷笑。
“湛曉。”清冷的男音,沉穩地響起。
“三少爺!”湛曉紅著眼,急步迎了上去:“四小姐她……”
夏風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色:“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
轉頭看向蘇陌,抱拳:“對不起,家下一時情急,冒犯了。”
“好說。”蘇陌還禮。
“蕭絕在嗎?”夏風也不兜圈子,單刀直入。
“抱歉,”蘇陌搖頭:“世子爺目前不在臨安。”
夏風猶豫一下,問:“世子妃……”
蘇陌似笑非笑:“世子爺離京期間,閱微堂的事由小人全權負責。”
“打擾了。”夏風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湛曉差點跳起來:“三少爺!小人敢確定,就是他們擄了四小姐!”
蘇陌冷笑一聲:“湛管家,說話要講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擄了夏四小姐?再說了,好好的,我們擄她做什麼?”
“走!”夏風轉身出了閱微堂。
湛曉錯愕,追出店門問:“三少爺,咱們不管四小姐了?”
“無憑無據的,怎麼要人?”夏風嘆了口氣,捺著性子道:“你先回去,這件事不用管了。”
湛曉如釋重負:“那好,老奴先回去了。”
他之所以鬧,無非是怕夏風追究他的責任。既然夏風已經親自出面,他樂得輕鬆。
夏風抬起頭,默默地看著閱微堂的大門,轉身,緩緩沒入人群。
阿蘅,真的是你擄走了雪兒嗎?
杜蘅忽地打了個噴嚏,皺眉:“誰在唸我?”
“除了世子爺,還會有誰?”紫蘇打趣。
白蘞挑了簾子進門,含笑道:“聶先生剛剛派人送了口信,說小姐幾時有空到靜安寺上香?”
“等我做完這件衣裳再說。”杜蘅頭也不抬。
紫蘇急不可耐:“那少說還得三四天呢!不能再快點?”
“急什麼?”杜蘅慢條斯理:“又不是你住柴房。”
“可是,”紫蘇眨巴著眼睛,一臉地迫不急待:“我想早點看到她倒黴的樣子嘛!”
“你知道談判最重要的是什麼嗎?”杜蘅忽然問。
紫蘇愣了片刻,問:“誰手裡的籌碼更多?”
杜蘅搖頭,慢慢道:“心態。不止是談判,很多事情,心態都決定一切。”
她前世不明白,才會鑽進牛尖角里出不來。
重活了一遍,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同樣的事情,心態不同,結果也不一樣。
所以說,古人才會說,福禍只在一念之間。
紫蘇想了一下,沒有明白,搖了搖頭,握拳:“太複雜的事情我搞不懂。我只知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杜蘅失笑:“你也沒錯,這其實也是一種心態,而且是種很不錯的心態。”
簡單,乾脆,利落,痛快!
正因為她是這樣簡單的人,前世才會留到最後,成了唯一的一個與她福禍相依,生死與共的朋友。
同一時間,夏雪正在一間柴房裡,處在高度的憤怒之中,無法自拔!
她只是心血來潮,跑到閱微堂想給自己添置一套新款的頭面,萬萬想不到,杜蘅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就敢把她綁了?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簡單粗暴得令人髮指!
不就是仗著有穆王府撐腰嗎?
不就是因為她的背後既沒有了平昌侯府,又沒有國公府了嗎?
不就是欺侮她只是個棄婦,孤零零在臨安,連個孃家人都沒有嗎?
“杜蘅,有本事綁架,沒膽子見面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