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不行就打官司去,金枝她爹孃不樂意,可金枝是肯定樂意的,等寫了文書把他們打發走了,就把那文書賣掉,到時候不管誰拿著它去娶金枝,白家也只能認了。”
宋氏瞪她一眼,低聲道,“這麼陰損的法子是誰教你的?去,把惠兒她奶奶叫來。”
“找惠兒她奶奶幹嘛?”溫華知道惠兒奶奶是附近有名的穩婆。
宋氏沒好氣的看了外面一眼,咬牙切齒的說了兩個字,“驗身!”
溫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宋氏趕了出去,她只好撒開腳丫子往惠兒家跑去。
惠兒奶奶正在家燒飯,一聽要請她做事,跟媳婦說了一聲便跟著溫華出來了,出於職業習慣,她一出門便向溫華打聽起來,畢竟鄧知仁還沒娶親,也不知是什麼事兒要請她這個穩婆。
溫華也不瞞她,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惠兒奶奶的腳程就慢了下來,溫華看她面露疑慮,不太情願的樣子,便從荷包裡取了一塊約有七八錢的銀角子塞到惠兒奶奶手裡,“這事兒您受累了,我娘說了,今兒若是能順利過去,一定好好謝您。”
惠兒奶奶將銀角子捏在手裡,頓時就變了臉色,“那姓白的來鄧家村欺負人,實在是過分,金枝那丫頭我知道,不是個本分的,整天花枝招展的到處亂逛,她爹孃也不知道管管!沒什麼好家教!告訴你娘,這事兒交給我了,放心吧!”
她平日裡給人接生頂多不過是二三百錢,今兒這銀子給的實在是大方。
聞言溫華一撇嘴,“他們鬧得連臉面也不要了,我娘實在是心太善,說那個金枝雖然又懶又饞,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家,不知道被哪個挑唆的,非說我二哥欺負她,您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溫華領著惠兒奶奶來到自家門口,扒開堵著的人群,院子裡正鬧得歡,宋氏的臉都氣青了。
只聽金枝她娘鄭氏在那裡哭鬧,“殺千刀的!你們欺負了我閨女!一窩不要臉的!還有臉說我們!你個死了男人的,就見不得我閨女好呀!……”,金枝在一旁扶著她娘,顯然也是不願意驗身。
“呦!這是哭什麼呀!”惠兒奶奶十里八鄉認識的人不少,恰巧金枝她娘就是其中一個。
鄭氏一看見惠兒奶奶來了,立刻止了哭號,向宋氏撲過去,“好哇——你們家就這麼羞辱我閨女,我跟你拼了!”。
鄧知仁擋在宋氏身前,鄭氏一爪子過去,鄧知仁脖子上便被撓了幾道血印子。
“知仁!”宋氏心疼兒子,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親眼瞧見自家家人被人欺負,溫華憤恨的瞧著金枝和金枝她娘,真恨不得手裡有個棍子把她們都打出去!
金枝看著鄧知仁脖子上的傷口,怔住了,鄭氏被幾個鄉親拽住,猶自掙扎。金枝她爹白四關從屋裡衝了出來,看見這情景抄起棍子上前就要打人,被幾個年輕後生給攔住了,他嘴裡卻還不乾不淨的,“&%¥&!你們鄧家村就這麼欺負人的!我們白莊也不是好欺負的!%¥#%¥……”
“別鬧了!”宋氏將一隻茶壺摔在了地上,周圍瞬間就凝固了,她怒衝衝的指著金枝一家,“不是想進我們家麼!行!只能是二房!別的想也別想!願意就籤文書,不行咱們就去見官!”
“你說啥!你——”鄭氏還想再吵,卻被金枝拉住了,金枝轉過身來,“就這麼定了,現在就把文書寫了!”
鄭氏拉著女兒還想再勸,然而金枝卻鐵了心的要嫁鄧知仁,鄭氏只好作罷,畢竟寫了文書的妾是貴妾,算是家裡的半個主子,不像一般的妾那樣可以隨意買賣,再說照著自己女兒的本事,將來未必就比大房吃虧。
宋氏拜託鄧五爺寫了立妾的文書,寫好以後簽字,男方女方各執一半,嫁娶時全以此為憑,鄧五爺寫好以後還是問了她一遍,“青泉家的,你可想好了?”
宋氏蒼白著臉,“五叔,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虧心事……”
宋氏拿著文書來到金枝的面前,金枝剛要接過,卻被宋氏一擋,“這立妾的文書既然已經寫好了,你也算是我們家的人了,我知道我兒子跟你根本沒什麼,你爹孃今天這麼一鬧,我們家的名聲算是完了,你怎麼說?”
金枝斜睨了一眼院子內外站著的人,“我跟他本來是沒什麼,可如今又怎麼樣呢?”
宋氏瞧著她,目光凌厲,“我要你現在就驗身,我兒子的名聲不能就這麼毀了,畢竟他將來是你的丈夫,你也不希望他被人瞧不起吧?你放心,文書既然已經寫了,我就不會反悔。”
金枝伸手搶過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