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鄧知仁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施禮道,“大叔,一切都還順利麼?”
秦遠點點頭,將鄧知仁請到隔壁的一間屋子,談了一會兒,留下兩個青年照看溫華他們三個,其餘的人都跟著鄧知仁出了門。
這次他們直到將近中午才回來。
臨行前談話
溫華見他們神色輕鬆略帶笑意,便知道事情進行的應該很順利。
鄧知仁拉著朝英朝益去教他們怎樣給匕首開刃,溫華就跟著秦遠進了隔壁的屋子,“大管家,一切都還順利吧?”
“都還順利,”秦遠坐在溫華的對面,拿出一份名單,“這一共是一百八十六人,除了之前的十七人,其餘的都按照每人五兩銀子重新簽了契約,另有二十三人不願意離開的,老奴就給他們每人封了三十兩銀子,不管是做個小買賣還是買塊地,盡都足夠了。”
一百八十六人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一輛大車坐十人,也要十九輛車,加上行李物品,至少要三十多輛大車才行,呂家鏢行的車明顯不夠。
她低頭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兒,“大管家,這麼些人得三十多輛大車吧?”
秦遠笑道,“可不?定下四十輛車,好在不用帶什麼粗笨的傢伙,不過是些衣物被褥。”
溫華想到那些人被逼著交了高額的贖身銀,幾乎是從秦家淨身出戶,心中也暗自嘆息,遂道,“以後銀錢上寬裕了,把他們交給秦家的贖身銀補償給他們吧,畢竟那不是他們的過錯,是秦家對不起他們。”
秦遠聽了這話吃了一驚,怔愣著不知該說什麼。
溫華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是不信,於是解釋說道,“他們攢錢不容易呢,若不是秦家那些人,他們的錢也不會被搶走……”
秦遠這才明白她的意思,他突然面露愧色,起身深深一作揖,“三姑娘仁義,老奴代他們多謝了。只是有件事是老奴擅作主張做的,還請姑娘恕罪!”
溫華嚇了一跳,何曾有長者這樣對她?她連忙跳下凳子,上前扶住他,“大管家你別這樣!有什麼事是不好說的?”
秦遠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當初四老爺定下的每人五十兩的贖身銀,他們多數都湊不齊,便來求老奴,老奴想著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妻離子散,所以就動用了茶山的銀子替他們把賬填上了。雖說是為了府裡的人,可到底是未經主子的允許擅動了主子的銀錢……”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這件事他做的沒錯,畢竟事急從權,便說,“既然你是大管家,當然不能看著府裡的人有難不幫啊。”
秦遠苦笑一聲,嘆道,“老奴一輩子沒有做過對主家有虧的事,到老來卻……”
原來是鑽了牛角尖,溫華對茶山這筆飛來橫財倒沒什麼感覺,她現在已有的錢財足夠她安享幾世富貴了,再說這位大管家是本著救人才挪用的“公款”,此時坦白出來,她不好再計較,遂笑了笑,勸道,“大管家你錯了,咱們秦家賺錢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一大家子人都吃喝不愁麼?難道這二百多人不算是秦家人麼?父親母親若是還活著,也一定會贊成你的做法,所以你就不要難過啦!”
秦遠怔愣了一會兒,站起來躬身執禮,“三姑娘仁義,老奴愧受了。”
溫華把他按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大管家,你和我祖父祖母的年紀差不多,我敬你還不夠呢,怎麼會怪你?”
秦遠卻搖搖頭,“那怎麼一樣呢,主是主,僕是僕,三姑娘以後在人前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他這樣說也是維護自己,溫華沒有去反駁他的話,只是淡淡一笑,轉而問他何時啟程。
秦遠道,“和鏢行的契約已經簽得了,明天中午啟程,鏢行的人也已經回去報信了,他們在這邊的車不夠,打算到運城的其他鏢行再租一些,湊足四十輛,等從絳縣出發的時候就都用他們呂家鏢行的車。另外咱們自己也有兩輛車,就跟著車隊一起走。”
說到這兒,秦遠頓了一頓,又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三姑娘,老奴想著留下秦池夫婦和芮光夫婦,讓他們在絳縣城裡開個茶葉店,您看成不成?秦池原本就是府裡派到外邊做茶葉生意的,他老子娘也都是府裡的老人了,芮光常年跟著老爺,忠心自不必說,他媳婦又是老太太調理出來的,兩個人都是老成的。若是開了鋪子,咱們的茶葉就能直接運到這邊兒賣,總比在南邊兒讓人把價錢壓住了強,再說這邊兒有咱們自家的人,老奴給您去信也好有個人遞送,您看……”
話都說到這份上,溫華實在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