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知道哥哥回來了,她忙笑著跑出去:“哥,你回來了?”臉上的笑容僵住,因為她一眼就看到羅家齊纏滿了紗布被吊起來的手臂,“哥,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傷的重不重?怎麼還受傷了?”湊到近前卻不敢伸手,無助的看著披著外衣的哥哥,丫丫眼淚都要急下來了。
“沒事,沒事,乖,別哭,看看現在不是沒事了嗎?真有事哥也回不來啊,就是半道上碰到個搶劫的,被劃破點皮兒……”
“搶劫的?”丫丫一聽更怕了,她臉色發白的氣道,“他要什麼就給他什麼,你沒事和他們逞什麼能?咱們家還差那點錢嗎?多少錢有你的命重要啊?”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兩個劫匪是奔著羅家齊的命來的,還以為是哥哥不給錢,和對方打起來了。
羅家齊苦苦一笑,怕嚇到妹妹,順著她的話不住地點頭稱是:“丫丫放心,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告訴過你多少次,大半夜的看到有求助拼車的別管,實在可憐幫著打個110,你知道那是什麼人啊?你這是有個萬一讓我怎麼辦啊?”丫丫又心疼又來氣,邊數落著哥哥,邊小心翼翼的把哭笑不得的羅家齊往屋裡扶,走了兩步才發現他後面還站在個人?“呃,這位是……啊,是那位開出租的老師傅?”認出來人,丫丫腦子一轉,就知道對方應該是幫著送哥哥回來的,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她有些發窘,忙把人往屋裡讓,“師傅,快進屋,是您把我哥哥送回來的?真是謝謝您了。”嗚,壞哥哥,怎麼沒告訴她後面還有人啊?
滿心的喜悅在來到門口時,已經變成了惴惴不安,深怕將會面對的是女兒失望憎恨的雙眼,現在見到丫丫還笑對著自己,瀟中晨手心冒汗的牽動著唇角,換了鞋,跟著兩人一起進了屋裡。
雖然對方是恩人,但丫丫現在更在乎哥哥的身體,把羅家齊按到沙發上,外衣扒光了,前後左右看了個遍,才算稍稍放了心。她坐到哥哥的身邊,擔心的追問著經過。
羅家齊沒敢說那人是奔著自己命來的,只是把經過修改了一下,說是自己喝的有點多,所以和對方吵了幾句,才被劫匪劃傷,然後又說了瀟中晨怎麼救的自己,又怎麼去的醫院等等等等……
“師傅,真的是太感激您了,如果沒有你,我哥就真的危險了。”說著,丫丫站起來就給瀟中晨鞠了一躬,這可是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啊,他救了哥哥的命,怎麼答謝對方都不過分。
瀟中晨見女兒給自己行禮,忙無措的站了起來,伸手想扶又有些不敢,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連忙看向一旁的羅家齊。
“丫丫,哥還沒說完呢。”看著妹妹感恩的臉,羅家齊有些不忍,母親和姥姥的死,是丫丫心底抹不去的傷痕,可今天,這個傷痕還是要再撕開一遍。
“哥?還有什麼事?”丫丫不解的回頭。
“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這位老師傅,他叫瀟中晨……”
丫丫彎起的嘴角漸漸落下,她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向面前略顯不安的中年男子。
母親臨死前的話語猶在耳邊,“丫丫,你的爸爸叫瀟中晨,他是下鄉來到我們五柳村的,他很有學問,是個很聰明的人……”
“你叫瀟中晨?”語氣很輕,卻帶著微弱的顫音。
“是,我叫瀟中晨。”看著大受打擊的女兒,瀟中晨鼻子發酸。他是不是又做錯了?
“二十三年前,你去過五柳村?”模糊的雙眼中,似乎見到五柳村外母親的墓碑。
“是。”瀟中晨咬著牙,再次點頭。
丫丫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語氣中的軟弱不在,她冷笑道:“說吧,你有什麼苦衷?沒有苦衷想必我哥不會讓你見我。那就說吧,我倒要看看,我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你這痴情人怎麼還活著?”即使已經兩鬢斑白,即使穿著落魄,可他還活著,媽媽卻已經不在了。如果當初他能回去,就是自己不能穿越,那也會是個幸福的一家啊。
瀟中晨怔了一下,沒想到女兒沒有大哭大鬧,竟然這麼平靜?
羅家齊伸手將妹妹拉到身邊坐下,摟著她的肩,無聲的給她動力。
看著女兒冰冷的雙眼,瀟中晨苦苦一笑,沒有拖拉,直接進入正題:“瀟這個姓氏很少,因為我們不是漢族人,是一個少數民族的分支,曾經的祖輩們有些地位,所以瀟氏一直沿襲著舊習——長幼有序,嫡庶有別,這在瀟家,是不變的真理。”也是他一生悲劇的源頭。
“我母親不是大家閨秀,當然,他們那個革命時期也沒什麼大家閨秀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