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圖畫:鮮花盛開的果樹,身披藍袍和綠袍的神像,一頭躍起獵取瞪羚的金錢豹。畫面佔據著三張護牆板;在中間那塊護牆板的一個側邊,臨著畫面上一棵樹的樹幹,自上而下顯露著一條黑線。
“咱們來瞅々這兒”,查爾斯說著,走上前去。
“你是說,這是個門?”
他未作回答。讓電光緩々掃shè畫面,並用手輕々撫摩。接著,他滿意地哼了一聲。在畫上的一棵橘樹zhongyāng,幾片樹葉好像被他拔起:這是門的環端螺栓。他旋轉一下,向外拉,護牆板的合頁自然而然,無聲無息地開啟,露出後面黑黢黢的一個洞。
我的心激烈跳動起來。“它會通向哪裡呢?”
他拇指朝下一點,我輕聲道,“是個地道?”
“那還會是什麼?這類古堡的秘密就像它們舊木料上蟲蛀的洞一樣多。況且——這裡又是閨閣。酋長必然要有一條私用的通道。萊恩曼和狗一定是從這兒進來的。這扇門從地道里大概很容易推開,但我不能指望這一點,可不能永遠被鎖在下面。我要找樣東西把門縫墊住。”他隨手撿起一塊石頭。
“我們現在下去嗎?”我驚慌地問。
“為什麼不?這兒有一段階梯,維修得挺好;而且相當乾淨。”他拉住我的手,我小心翼翼地隨他邁過門臺。
階梯圍繞著一擎jing雕細刻的中心圓柱陡々地盤旋下去。外側的圍牆上繪著更多的圖畫。其中一幅是:白花鋪地的原野上賓士著一頭駱駝,駱駝上騎著一名揮舞戰刀的大鬍子勇士和一個無動於衷的彈拔古琴的美女。一圈圓木扶手由jing心製作的鐵蜥蜴和小龍固定在牆上。
這無疑是皇家階梯,為王子獨用。
“等等——”我扯著查爾斯的手向後拽。“你沒想到嗎——如果這地道直接通向王子的房間,也就是姑nǎinǎi哈莉奧特住的地方,那她現在已經完全醒了,說不定正讓萊恩曼給她朗讀經書呢。”
他停下。“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地道也有可能通向別處。狗是從這裡過來的,我懷疑,在夜間,他們會讓狗躥進老婦人的臥室。這地通可能通向暗門。”
“完全可能!但我們要碰上人怎麼辦?……
“你說得對,”查爾斯講,“我們最好還是暫時不管這地道的好。”他跟著我又爬回涼亭,關嚴那扇畫門,滅掉電筒。“她什麼時候安歇?”
“我說不準。不過萊恩曼還要過來坐一會兒。等他走後,你打算不打算去見姑nǎinǎi?”
“今晚不去。那樣定會把老人嚇得夠嗆。但根據已發現的不正常情況,我得返回地道認真去檢視一番再離去。”
“我跟你去。”
“現在先回去準備一下。”
我們走到橋邊。周圍不見動靜。他輕々地上橋,我緊隨其後。“我對他們不准你隨便進入的那一部分宮堡很感興趣,”查爾斯悄悄說。他先跳過橋的斷裂處,我接著跳,落腳時有些打滑,但馬上被他一把抓住。真沒想到他這麼有力氣。我們攀下橋頭,窸窸窣窣穿過樹叢,緩緩向前走。
他說道,“既然在牆邊沒有發現暗門——我想起來這兒有間堆積破爛的屋子,裡面有根長繩,用它幫我下山會安全些。”
我們轉向那間屋子,查爾斯瞥我一眼說,“你在此之前怎麼沒到過湖心島?那是最誘人的去處。”
“我原想去的,可看見那斷橋……”我停頓一下又說,“你是不是說萊恩曼估計到了這一點?即使我能跳過去,我也絕不可能發現那面壁畫是座門。可是,既然那暗道如此重要,不可讓我知道,那他們為何偏要將我安排在這後宮呢?”
“因為後宮設計得全如一座五星級的監獄。宮堡其餘的幾角可能有數不清的出入通道,他只有把你放在這兒,並給你灌輸看護犬如何兇野的故事,讓你不敢亂動。還有一件事,”他補充道,但從語氣看他根本無所謂,“旋梯底部肯定另有一扇門。我們差點就能看到;同樣可以肯定,它現在已經落鎖。”
我乜斜他一眼,問,“如果真鎖著怎麼辦?”
“那……”堂兄yu說又止。
我不客氣地問,“你是不是準備撬鎖?”
“自從小時候我撬開蘋果倉庫的門以來,這還是頭一次聽見你這麼真心讚揚我。不是嗎,在曼塞爾的銀行裡,撬鎖術是一門必修的學問。”
“那倒是。不過——”我頓一頓說,“這麼說來,你確實認為這宮堡裡有蹊蹺嘍……”
我一邊跟著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