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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第二日柯尼卡真真是日上三竿才醒的,那一刻已經是陽光普照,臥室中亮的纖毫畢現。冬日裡特有的豔陽暖融融的,透過未拉上窗簾的窗照射進來,隔著眼皮她都覺得亮堂。

宿醉的後果就是,整個人比喝酒的時候還要遲鈍,腦殼裡由內往外,一陣陣兒的疼。此刻她迷迷糊糊醒來,坐起來,看著床側的楊初一,一時晃神。

他還在睡,似是很累的模樣。柯尼卡看著他發呆,突然之間,關於昨晚的所有記憶的閘門,霍然拉開,她盯著沉睡的楊初一,覺得一點也不真實。

一時之間,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

天哪,她怎麼能這麼荒唐?她昨晚在幹嘛?學小女生吃飛醋?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飛醋?她怎麼想,自己都有借酒裝瘋的嫌疑,真丟人!

就在這個時候,楊初一的手從後面繞過來,連同她的雙臂一齊箍住。

他有點懶散不清地說:“早安。”

在他不甚清晰的聲音下,柯尼卡突然就陷入神思的悽迷之中。或許時間該倒流,回到昨晚去。

她怎麼能這麼丟人?他該樂壞了吧?

可惜,這是個不容人質疑的白天,陽光做不了假,他的強勢的臂彎更是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楊初一瞭解她,比她知道的更甚,他不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摁住她的肩:“膠捲兒,早安吻。”

“昨天你都對我表白了,跑不了的。”他指著自己的臉頰,“唔,來一個早安吻。”

她怒了,伸手用力戳他的胸膛:“你當我昨天醉透了是不是?我什麼時候對你表白了?”

“那你就是蓄意跟我表明心跡了?”

他一臉無辜和期待,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架勢。她氣哼哼的說不出話。

他不依不饒著:“早安吻。”

他從前不愛笑,在她面前笑的卻越來越多,戲謔的,惡意的,放肆的,此時此刻他眼中滿滿的笑意卻成了一道極致的風景,柯尼卡在這美妙的景緻下勉強抽回一點神智:“還沒刷牙。”

被她說到點上了,楊初一神色一凜,嘴角沉了沉,微微的不滿的樣子,可他也沒多說,啄一下她的臉頰,進了衛生間。

柯尼卡坐在床尾咬了很久的牙,跟了過去,楊初一正對鏡子刷牙,身上的綢質睡衣皺的亂七八糟,偏偏透著無限風情的慵懶。

她靠過去,牙刷狠狠的在口裡搗著。她這還是第一次與他一起刷牙,他動作一滯,感覺還不錯。繼續,並沒說話。

直到刷完了牙,才扭身看她:“趕緊刷完牙,我還等著早安吻。”

柯尼卡對著鏡子翻眼睛,繼續刷牙。楊初一轉身進了洗浴區,坐在浴缸旁放水,彼此隔著數米,她透過鏡子見他開始脫衣,戀戀不捨的沒有移開目光。

她仗著有半透明隔斷的掩護,光明正大地看著這個男人漸漸裸露的背脊。

堅實的骨骼淬著壁壘分明的肌肉與面板,肩胛之間是美好的流線型,柯尼卡覺得有些臉熱,可是,她窺伺著自己的男人,不需有罪惡感。

楊初一卻在這時,忽的回過頭來。

兩人視線彷彿觸了礁,頓時,火光四射。她的神經驀地一緊,做賊心虛地要避開眼,可轉念,她告訴自己,他是她的男人,有何不可?從前也就算了,難不成讓他以後有機會再帶女人上這艘遊輪?

索性不躲也不避了。

楊初一被她盯著不覺燥,反而身心愉悅。乾脆的很,將睡衣丟到一旁,走到她身邊,同樣透過鏡子看她。

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由分說攔腰抱起她。

柯尼卡趕緊攀住他的肩膀,牙刷掉到了地上,她的嘴角還是牙膏泡沫,嘟囔著說:“幹嘛?”

他比她還要光明正大:“一起洗。”

……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侍應生很快送來衣物,兩個人均是穿戴一新。

楊初一不知又從哪裡摸出個領帶夾,柯尼卡瞥了一眼,還是她送的那個。

顯擺!

不過,這人隨身帶著的嘛……

她這樣胡亂的想著,看見他正在系領帶,便走到他面前,自然的從他修長的指間接過領帶。

房間的氛圍溫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動作上,聲音裡有著濃濃的酸意和不滿:“你,什麼時候學會幫男人系領帶的?”

柯尼卡的手一滯,從前父親系領帶的時候,她嚷嚷著要學,本是想著,有一天,她可以幫安子恩系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