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然而最讓人心頭肉跳的,是它那張臉龐,花綠的一片,微光的映照下盪出妖豔至極的色彩,紫,綠,白,黑,紅,接連深沉濃郁著互相交替,一口小刃般的獠牙在這之下更顯猙獰,一雙混濁的瞳孔裡毫無**,一張唇角還掛著碎肉,彌散血腥的裂開到耳根的嘴。
這也只有可怖兩字來形容了。
呼——
撥出一口濁氣,石山暗暗調氣隨時準備應對突然的變故,眼神盯住了前方,他並不認得這傢伙,更不會有所瞭解,但他的腦海裡卻是浮現記憶的名詞,山魈,老輩們口中傳言的吃人怪物。
吼!
哧譁。
剛沒喘息幾口氣,那隻怪物便在嘶吼中大跨步子,樣貌怪異的揮舞粗壯手爪,周身風沙紛動,兩三流星步直逼石山身前。
一股龐然的威勢霍然如若一堵面牆壓倒下來,“嗤嗤!”兩聲,石山緊住渾身氣息,不顧一切地打出一記咒文印,數十的咒文頓時同似一頂鑽頭螺旋殺入怪物胸前,刺耳的風聲,不同的氣息,兩波力量猛然相抗。
轟!
蹬蹬蹬蹬!
黑氣姿意灑動,沉悶中的炸響,石山大氣難喘地連退十數步有餘,每退一步,氣息便是落下半分,如同雪跡消融一般,腳步子已在雪地上拉扯出了兩道長長的痕跡,而此刻望去那山魈似的怪物,卻只是在數十的咒文侵蝕下乾嚎幾聲,身形絲毫未有動彈,銅鈴一般大小的眼瞳在這剎那“唰!”的漲紅,兩邊臂膀間的恐怖肌肉也似乎不明顯得漲動了幾分,長長毛髮下鼓出條條的經脈,裂開的大口中粘連著許多粘液,血腥味愈加濃郁,獸性在這一刻完全地暴露了出來。
嗚嗚嗚——
一退開,一眼瞥見這副模樣就知麻煩了,石山一念咒識,靈魂之力鼓動下,剩餘的鬼魄全是毫無顧忌地掙扎撲去,空氣間扯出濃濃的陰寒鬼氣,數抹黑線交織纏繞,鬼魄糾纏上了那怪物。
遇上麻煩了。
瞳孔微顫,嘴唇間的呼吸顯得紊亂,石山的長髮凌落在額前,遮掩模糊了雙眼,還能夠清晰得感應到體內各種氣息力量的逐漸衰竭,他的手不由動了動,指尖亂顫,一絲絲難以得見的細密的汗水緩緩聚集。
又落雪了,大片的雪,毫無預兆地直接從萬米的長空墜落下來,氣息在天色中逐漸不可察覺地改變著,一絲絲日光在朦朧間剝離出來。
石家密林的一處。
血腥味,血漬,血灘,幾十的腳印之間,一個人形大小的被黑色長毛遮掩的花臉怪物蜷縮在地,身體已經冰冷,比周遭的血還要似乎冰上三分,雙目無瞳,軀殼空竅,皮開肉綻,渾身的血跡一直拉長著全身直到腳踝向著十數米的方向雜亂蔓延出,扭曲的救贖般。然而在這花臉怪物的獠牙利嘴裡,卻是赫然猙獰的擰著一團鮮肉,只要稍微地看察,就會知道這是直接撕扯下來的肉,模糊地望著恍惚間竟是猶如一張苦悲的焦紅面龐。
“石家,果然是早有預謀,嘿嘿!還好時間還來得及,不然……”
不遠的一處,掩身於幾棵樹木的陰影下,三道紫袍蹲伏在地,其中一位鷹鼻的人從袍袖間拉伸出一隻無比蒼白的手,更應說是一隻森白如骨的手,上面印著許多的血絲,“滋滋!”響著,竟是在融化面板血肉,有些許淡薄的菸絲冒出來,接著從隨身的儲物袋裡取出一抹黑色的膏汁,塗擦在手上覆蓋住那些血跡。
“現在怎麼辦?大師兄。”
鷹鼻紫袍人左面的一位同伴問道,從嘶啞的聲音中,已是難辨情緒,頭面同樣地被包進了紫袍,像是不想讓人看見
“正如師傅所料的,今天的石家並非當年的石家,這次果真是沒有那麼簡單。”
鷹鼻紫袍人收起暴露的手,藏於衣袖,站了起來,抬起手,手掌沾雪,袍罩蓋住的臉面下長久沒有聲音。
“阿任,阿仁,將吃身藤釋放出來吧,不管怎樣,都得竭盡全力了。”
“什麼?!大師兄,這可是……”
鷹鼻紫袍人身旁的兩位幾乎異口同聲地道。
“沒什麼可是的,這一次,石家那些傢伙,嘿嘿哈哈,我怎麼能輕易放過。”
雪花沒有融化在手心,反而堆積了起來,鷹鼻紫袍人的手上,他的話有些無辜的蒼白感,似哭的笑,紫氣撩動,將手中的雪花也染將妖紫。
“知道了。”
……
轟!嘭嗤!
嘩啦啦!
轟響,雪濺,一大處的雪坑,碎石泥塊,樹木殘枝,狼藉一片。兩道身影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