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點十六分四十三秒,累得打了個瞌睡,醒來,口水流的滿鍵盤都是,趕緊拿餐巾紙擦乾淨了,摸著眼鏡,姍姍地勾畫完成設計的最後一部分。
下班,終於下班了。
城市的繁華卻也是現在才開始,霓虹燈絲閃耀輪廓,華麗的街景大道,天空上盤旋的歌舞,跑車,ktv,女人,男人,流浪漢,三輪車。
不過這些都與石山無關,他僅僅只是要過自己的生活。
“哥們來電話了!哥們來電話了!”
急促的手機鈴聲,震動的褲袋子。
“老陳你幹嘛?我剛下班。”
“我頂!你那什麼黑公司啊?!”
“有事說事,有屁快放!我煩著呢!別拿公司說事。”
“今天什麼日子!你忘了,大媽回來啦,剛給我打電話說打不到你手機,叫我來叫你跟胖子元帥他們去慶祝呢!”
“大媽她回來了?!”
“靠!你腦槽子裡什麼漿糊,不多說了,你趕緊到老地方來,我還要打給胖子他倆。”
“嘟——”
無法預料的生活,平凡中的一抹驚喜,五個老死黨終於又聚在一起了。
一個斯文的醉鬼,一個肥胖的色鬼,一個憨態的餓鬼,一個豪爽的女鬼,還有一個邋遢的懶鬼,從城東的小吃街遊蕩到城西的午夜火鍋,啤酒,二鍋頭,猜拳,斗酒,不幸的怨聲,幸運的炫耀。
踉蹌著回到家,甩掉皮鞋,已是凌晨二點,習慣的臥倒在沙發,開啟電視,昏昏欲睡,卻還在看著無聊的肥皂劇。
“來電話了!來電話了!”
昏沉中,手機鈴聲抽了一鞭子,凌晨四點,陌生來電,房間,電視螢幕的花白,窗外,灰濛濛的黎明。
咚咚咚!咚咚咚!
這時,房門外卻是一陣催促的砸門聲。
呼呼呼。
拉扯的風,地上被撩起的枝叉碎葉,半空中瀰漫煙塵。
嘭嗤!
燃燒的一大團火華突兀地爆裂而開,火星四濺,頓時顯露出來了三個身影,華庭,臉面“妖”字的青年男子。
還有手執鬼氣凝結長槍的石山,面目狠色,猶如蠕蟲般的青筋爬在臉頰,黑色長髮如同黑色的火焰揮霍在半空。
長槍長有兩米,槍身上數個咒文盤繞,絲絲的鬼氣也是如若軟刃一般翩動,而在槍頭之面上,青面獠牙的鬼臉深深印刻。槍似鬼神,氣勢破露出來,四遭的氣息都無不是被強行地壓制下,握在石山手上,自是有一股寒氣銳利如劍芒。
槍身,此時是半個穿過臉面“妖”字的青年男子,鬼氣入侵。
“啊!混蛋!”
突如其來的襲擊,疼痛在一瞬間就是席捲全身各處,陰寒的鬼氣宛如寒流一般,冰徹著他的各條經脈,憤怒地吼叫,隨之響起,震動在低空。
什麼?!
而此時,身上火華散去的華庭,卻沒來由地一驚,看著眼前的這副景象,連退了三四步。
嗤!
就在臉面“妖”字男子有所動作之時,石山霍是一轉手腕,用力,鬼槍似若游龍般一下從其身體中抽了出來,連帶出漿糊一般的鮮血,蒸發在槍頭之上。這一擊,卻讓石山用盡了九成的力量。
呃。
臉面“妖”字的青年男子痛苦的掙扎一聲,手按在被洞穿的傷口止住血潮的湧動,身形連著倒退七步,與石山華庭兩人隔出一段距離,回到了其他幾位氣喘吁吁的同伴的身旁。
“你是誰?”臉面“妖”字的男子獰笑了一聲,猩紅的舌尖舔著嘴角的鮮血,眼神中隱現黯淡光色。
啪咔!
抬起腳,碾碎枝叉,石山長髮凌亂,臉面的猙獰之色愈加顯露,站直身體,側著頭,目光凜冽,鬼槍直指。
“如果……怎麼會……”
聲音有些嘶啞,梗塞。
“我要殺了你!”
很堅定。
“哈哈!要殺了我!”臉面“妖”字的男子詫異地一笑,隨即按住傷口的手抬到眼前,鮮血滴落,而另一手則是從衣袖間捏出一道黃紙咒符,“這句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不過,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低階煉士,竟然傷到了我的身體,怎麼能輕易放過你!”
“縛鎖妖將虛象天降!”
剎那間,隨著臉面“妖”字的男子呼喝出聲,那道黃紙咒符就是從中竄出一條燃著黑焰的小蛇,口一張,咬上粘著鮮血的左手,蛇身霍然是如氣球般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