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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蘭太貴妃重重踩上時,甚至還搓了搓腳,她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不疼?”傅翼抬眸,目光在殷臥雪臉頰上定神凝,絲毫找不到她說謊的破綻,冷笑說道:“既然不疼的話,要我再多踩兩腳嗎?”

“你又不是沒踩過。”脫口而出的話,她便這樣不由自主說出來,沒有抱怨,只是述說。

“你是在指責?”傅翼微眯著鳳眸,握住她手腕的大手微施力,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手心下那道奧凸不平的疤痕。他不僅踩過,這隻手也是他親手所廢。

“不敢。”殷臥雪抬頭,迎上傅翼邪冶的眼神,手都廢了,過多的指責有何意。

“恨嗎?”應該恨吧?

“不恨。”對上傅翼不信任的眼神,殷臥雪沒有多做解釋,隨意道:“有點惋惜。”

“有區別嗎?”傅翼凝眸一掠,彷彿想覬覦她心中的真實想法,卻無能為力。

“有。”殷臥雪斷然道,隨即解說。“恨,能讓人心裡變得扭曲,做出偏激的事,發洩心中的淤積。惋惜。。。。。。”殷臥雪抽出右手,揚了揚。“毀了我一半的醫術,能不感到惋惜嗎?”

“毀了你一半的醫術,只是惋惜?”傅翼蹙眉,冷漠的表情略帶驚愕,廢了她的右手,毀得不光只是她的醫術,失去右手終是不便。

“不然呢?”殷臥雪放下右手,用左手摸了摸手腕上的那道猙獰的疤痕,有些傷感的問道:“無法治癒,除此之外,我還能怎樣?”

傅翼語塞,輕握住她的右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腿上,為她上藥包紮。“你的醫術遠在李權之上,真無法治癒嗎?”

“毀其筋脈,你說能治嗎?”先絕後路,再問道,殷臥雪睨一眼傅翼,他是在懺悔嗎?可是他的眼神告訴她,不是,也許只是跟她一樣,只是惋惜。

傅翼沒答話,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當初他下手時,不就是要毀她的手嗎?從懷裡掏出一隻精緻小巧的陶瓷瓶,修長的手指一挑,塞子彈走,在疤痕處倒了些許粉末,而後俯身在疤痕上輕輕吹了幾下,動作細膩溫柔,眼底卻是幽深不見底。

“沒用的,那道疤痕是除不去,任何藥物。”殷臥雪淡漠的看著傅翼的動作,疤痕深嵌在她心底,除非先抹去她心中的疤痕,否則手腕處那道疤痕是除不去,這話殷臥雪沒說出口。

傅翼神情一滯,並不理會殷臥雪的話,冷若冰霜的妖豔面容上,多了幾分溫爾優雅,表情看似溫和憨厚,那緊抿的薄唇,透著淡薄的疏離之感,倒是令殷臥雪不敢再輕易說話。

“帝君。。。。。。”

“嗯。”威脅。

殷臥雪抬手揉搓著眉心,讓她叫他翼,她還真叫不出口。

“翼。。。。。。”第一次叫,有些生疏。

“說。”即便不滿意,傅翼還是沒為難她。

“這事情不要再追究了可好?”言辭中難得地帶了幾分懇求味道,殷臥雪不想因此事,暴露她跟陰諾諾的關係,更不想因此事讓他們母子的關係更惡劣,讓皇太后藉故牽怒殷氏皇朝。

“她威脅你?”低沉的嗓音充滿冷冽的氣息,傅翼沒抬頭,專注的處理她手腕上的疤痕。

“嗯。”殷臥雪毫不隱晦,點了點頭,自是明白他口中的“她”指何人,接著不知是嘆息,還是讚歎。“你們真不愧是母子,威脅人的手段如出一轍。”

“別拿我跟她相提並論。”傅翼冷聲低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傅翼目光閃了閃,幽幽的聲音喃喃自語:“論手段,我比她更上一層樓。”

殷臥雪不語,這也值得他較勁?

佛堂,一抹黑影飛掠過。

“主子。”雙膝落地,聲音沙啞,聽不清是男是女。

“如何。”皇太后停下敲木魚的手,冷聲問道。

“皆如主子所料。”

“退下,若有變故,立刻向哀家稟報。”話語一落,接著敲木魚。

“是。”恭敬的頷首,起身離開。

黑衣人走後沒多久,月朧推門而進,端著一盆水,朝內殿走去,轉回外殿時兩手空。“太后,夜深,該休息了。”

皇太后任她將自己手裡的木魚取走,放好,再扶起身,走到內殿,梳洗完畢,扶到*上,蓋好被褥,月朧放落下黃紗帳,欲轉身手腕卻被扣住。“太后。”

“有事心?”皇太后坐起身,盯著月朧慈祥的眸光中透著犀利。

“太后,清玉師太的事兒?”既然皇太后問,月朧也不拐彎抹角。

“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