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他娘,心中同時突地跳了一下。
還真給她們猜著了,果然是為了這個!
“連翹啊。”她兩個不約而同地喉嚨有點發幹,“你該不會是懷疑我們吧?你家那花田叫人踩成那樣,我們也覺得心疼,但……這事兒跟我們可沒半點干係啊!”
這算是不打自招嗎?
葉連翹輕笑了一下:“嬸子,我也想問這個話呢,你們該不會是懷疑我吧?你倆身上長了紅疹,我也替你們難受,但,這事兒跟我有甚關係?”
原封不動,把話又還了回去。
“我說過了,我是真幫不上忙,這是事實,可不是我推諉。兩位嬸子與其跟我耗,倒不如回家去好生琢磨琢磨,我這邊呢,也盡力替你們想想辦法。保不齊不用多久,你們就會想起來點什麼,到那時,我再試試,能不能將兩位嬸子身上的紅疹給治好。”
她說著便衝那兩人和善一笑,冷不丁一回頭,正對上葉謙的目光。(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八話 賠償
葉連翹登時就是一驚。
葉家老爹平素與孩子們並不十分親近,這一點無需再贅言,但與此同時,他卻也是個淡定從容的人,甚至能稱得上溫柔。從前他與葉家兄妹相處的狀況,葉連翹雖有記憶,卻到底並不十分清楚,至少在他回來的這段時間,他莫說是與家裡人紅臉了,壓根兒連高聲說話的情況都少見——這種人,自然是好脾氣的,但也正因為如此,他們一旦動了真怒,便格外使人心下發憷。
葉家的房子小,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他娘找上門來,在門口絮絮叨叨說了這許久,家裡的其他人,當然不可能不知道。葉謙和葉冬葵領著小丁香紛紛趕來門邊,因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便始終立在一旁靜靜聽,這會子,大約是心下有了數,葉謙那一張臉,便立時難看起來,面色鐵青,緊抿嘴唇,簡直像是隨時都會發火一般。
他本想當場就同那兩個女人問個明白,無奈秦氏似有意無意地擋在他前頭,始終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便也只能暫且作罷。
只不過,那兩隻眼睛裡,卻是頭一遭射出兩道厲光,緊緊盯著葉連翹的臉。
葉連翹被他看得如坐針氈,卻又沒工夫立刻跟他解釋,身畔,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他娘還在不死心地喋喋不休,她也就只能硬氣頭皮道:“兩位嬸子不必再多說了,我不是已經講得很明白了嗎?連馮郎中都說我制的那洗臉藥粉並無不妥。可見問題並不出在這上頭,您兩位一直扭著我攪纏,又有何用?天不早了。我這便要去花田裡再走一趟,兩位嬸子也請回吧,等琢磨透了我方才說的那些話,再……”
萬安慶他娘是個有些尖酸的性子,人也不蠢,聽了她頭先兒說的話,心中已然有數。必然是葉連翹曉得了那花田被毀是她們所謂,特地挖了個坑給她們跳。眼下無憑無證。她就算心中再惱恨,也沒法子跟葉家人計較,最重要的是,她們身上那些紅疹連馮郎中都束手無策。她就更加不敢輕易惹怒了葉連翹,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扯著馮郎中媳婦離開,預備著回去再好生商量商量,拿出個解決此事的萬全之策。
然而,心裡有鬼的人,向來最怕豬隊友。
馮郎中媳婦心思簡單直接,想當初,馮郎中圖謀葉家那些藥方子時。她便沒能做個好幫手,反而讓自己男人當中丟醜。時隔大半年,她依舊半點長進也無。心裡知道是著了葉連翹的道兒,便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氣,胳膊被萬安慶他娘拽著往村間小路上拉,腳下卻死命地不肯挪動,扯破臉皮又蹦又跳高聲道:“你個死丫頭,好黑的心!不就是半畝破花田嗎。糟踐了又怎麼樣?嘿,這事兒還就是我倆乾的。怎麼著?你給老孃用了那有毒的洗臉藥粉,老孃跟你沒完!”
真相大白。
葉連翹在心頭長舒了一口氣,回身看了一眼秦氏,唇角輕抿,笑了起來:“嬸子肯認,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萬安慶他娘急得直想撓牆,什麼也顧不上了,伸手在馮郎中媳婦肩膀上使勁拍打了兩下,忙不迭地掩飾:“你瞎說啥呀,這種事怎好亂認?明明不是咱倆做的嚜……”
又回頭對葉連翹笑道:“連翹哇,你莫當真,你馮家嬸子這是急糊塗了,身上長的疹子老也好不了,難受啊!你……”
“現在才遮掩,不嫌晚了點麼?”
葉連翹衝她彎起嘴角:“我早說過讓兩位嬸子回去先好生琢磨琢磨,你們偏偏不信這個邪,非要同我當頭當面地鬧,如今怎麼樣,可不把真話說出來了?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給兩條路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