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整個天斧門,都陷入到一種悲涼的氣氛中。
唐風月嘆了口氣,心中對人生的聚散無常,生離死別,又多了一分感觸。
足足過了兩天,天斧門的氣氛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畢竟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對於生死之事比平常人看得開些。今日你死,說不定明日我也赴了你的後路。
“唐少俠,門主請你去書房一談。”
這一日,一位天斧門長老敲響了唐風月的門,略帶恭敬地說道。
皇甫浩找我?
唐風月沒有過多猶豫,道:“請長老帶路。”
一老一少在林立的石質建築中穿行。許多天斧門弟子看見唐風月,都會向他打個招呼,唐風月都一一回應。
“唐少俠真是個難得的少年英雄,我要是能和他做朋友,那該多好啊。”
不遠處,站著幾位俏媚的少女,其中一位說道。
“別說是你,現在天斧門哪個女弟子不想與他結交一番。聽說,就連洛師姐都假借切磋名義,去找了唐少俠好幾回呢。”
另一位少女道。
幾女面面相覷,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洛師姐乃是天斧門公認最優秀的女弟子,連她都下手了,她們哪裡還有機會。
“唐少俠,不知你可曾婚配?”
走在路上,在前帶路的長老忽然問道。
唐風月啊了一聲,有些愣住,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那位長老笑道:“唐少俠,所謂成家立業。男人只有成了家,才能安心立足功業。我天斧門其他沒有,出色的女弟子還是很多的。”
這話直白得讓唐風月不知怎麼回答。隨著他越來越成熟,好像在外人面前的臉皮都變薄了。
唉,要是過去聽到這默許的話,他怕是早就開心得跳起來了。
那位長老看不出唐風月內心的想法,不禁有些失望。但凡目睹過兩日前那一戰的人,沒有誰會懷疑唐風月未來的成就。
廢話,一個能在人花階就逼得超級高手不敢硬拼的人,過去別說是見了,聽都沒聽過。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誰敢相信?
現在天斧門不少長老都有小心思,恨不得利用各種關係,將唐風月與天斧門牢牢地綁在一起。
其實剛才,唐風月只要稍微露出意動的意思,恐怕這位長老立刻就會與其他人商量,千方百計促成唐風月與天斧門女弟子的婚事。不管他看上誰都可以。
二人走路很快,一會兒就來到了一間巨大的書房前。
那位長老稟告一番,便先行退下。
書房雖大,卻不空曠。檀木書架擺了好幾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書籍。牆上亦掛著一幅幅字畫。
唐風月忽然視線一凝。
皆因在他左側方,有一副人物肖像畫,看其神態氣質,竟與他當初遇見的皇甫端十分神似。
“那位,乃是不才家父。”
皇甫浩走上來,笑道。
唐風月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
“當初因為一些變故,家父令師兄帶著我離開了大周國,來到了此地。他曾說過,很快會來找我。可是一晃幾十年過去,依舊杳無音訊。此畫乃是不才思念家父所作,讓唐少俠笑話了。”
皇甫浩平時大氣威嚴,此時眼中卻透著深深的寂寥。
唐風月忍不住道:“其實,在下曾見過令尊。”
皇甫浩身軀一震,猛然轉過頭道:“唐少俠,你方才說什麼?”
由於太過急迫,他的氣勢不由自主就散發了出來,令整個書房的虛空都如鉛石般沉重,使唐風月感到一陣難以呼吸。
皇甫浩很快察覺到不對,連忙剋制自己,歉然道:“唐少俠莫要見怪,不才只是情難自禁。”
唐風月理解地點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在驚神島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並遞出了那枚玉斧,交到皇甫浩手中。
書房內,陷入久久的安靜。
皇甫浩長聲道:“家父當初舉止怪異,原來是因修煉家傳武學之故,難怪他不曾將之傳授於我。”
皇甫家的家傳武學,乃是上古絕藝。以皇甫浩的天資,要是學會的話,恐怕早就突破到朝元境後期了。
對此,皇甫浩不是沒有過怨念,但今時今日才知,父親都是為自己著想。不由得,他對那位孤身流落在海外的嚴父更為想念。
“唐少俠,請受不才一拜。”
皇甫浩朝唐風月一躬身,唐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