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棄接過那張黃紙,見到上面寫著“白銀十萬兩整”的字樣,還蓋著無數的印章,彷彿只是一半,一直不知何意。便道:“楊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楊玄珪道:“國師,你有所不知,這就是京城近來流行地‘飛錢’。是那些富商們做大生意又怕帶多了錢在身上,便將銀子預交給朝廷,說好要在什麼地方需要銀子,就得到一張這樣的紙票,然後拿著這紙票到各地的戶部、度支、鹽鐵三司衙門,對上其中的暗碼,便可以按票面上寫的金額領銀子了,國師手中的這一張,可以隨時到京城的這三司衙門兌取的。”
任天棄聽說這張小小地黃紙居然值十萬兩銀子,也是吃了一驚。實想不到這楊玄珪出手居然如此豪綽,聽他的口氣,高力士與李林甫也得了好處,這楊家,可還真是財大勢大啊,也怪不得要保住楊貴妃的地位不失,有她在,還愁銀子不會回來。
楊玄珪見任天棄半天沒有說話,還以為他是嫌這銀子太少。連忙道:“國師,你暫且收著,等事成之後,下官必有重謝。”
任天棄也不推辭,哈哈笑著將那“飛錢”揣入懷中。
楊玄珪與那壯年男子一起給任天棄送行,任天棄走在前面,卻聽那壯年男子在悄悄地對楊玄珪道:“叔父,我瞧國師八成已經有了把握,否則貴妃娘娘不會讓他在接上呆這麼久。”
任天棄心中一動,暗忖:“這小子倒有些見識。”
便停下步,向那壯年男子一指道:“楊大人,這位施主是什麼人啊?”
楊玄珪堆笑道:“這是下官的侄兒楊釗,與貴妃是從祖兄弟,才從外地到京,還沒有什麼功名,不敢介紹給國師認識。”
任天棄望了望那楊釗,見他倒是相貌堂堂的一表人才,也笑著道:“貴女掀孃的同族兄弟,那還有差的麼,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
那楊釗果然十分乖巧,聽見任天棄這麼一說,也不等楊玄珪指示,一頭跪在任天棄面前道:“國師乃仙人之體,說話自然靈驗,楊釗在這裡多謝了。”
任天棄又笑了起來道:“要是你日後沒有大出息,那就是我這個仙人說話不靈了,是不是,呵呵,你是想要貧道為你在皇上面前美言罷。”
楊釗再次磕了三個頭道:“國師果然是仙人下凡,小人的心思全知道了。”
任天棄聽他在不露痕跡的捧自己,微微一笑,扶他起來,從此對這楊釗倒有了些印象。
不多時,出了楊府,任天棄坐上自己的車駕,身上不僅留著楊貴妃地體香,還揣著一張十萬兩銀子的“飛錢”,真是人財兩得,志得意滿的向國師府而去。
回到國師府,任天棄就將李白叫到自己的“通玄閣”的書房來,將楊貴妃得罪唐玄宗的事給他說了,李白頓時拍案而起,一臉振奮地道:“好啊,這楊貴妃一失寵,楊家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日子可就到頭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任天棄早就料到李白會有這樣的反應,便搖了搖頭道:“李大哥,你錯了。”
李白一愣道:“任兄弟,我怎麼錯了。”
任天棄道:“我問你,過去這楊貴妃沒有進宮的時候,其餘的娘娘家裡就沒有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的麼。”
李白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外戚得寵專權,豈是一人一時。”
任天棄頓時一拍掌道:“這就不結了,我看皇上喜歡美人兒,楊貴妃失了寵,就還有李貴妃,李貴妃失了寵,就有王貴妃,這些貴妃自然也有父母兄弟,有皇上撐著,我想和現在的楊府可沒什麼不同。”
李白也是聰明之人,見他這麼說,便知還有下文,微微一笑道:“任兄弟,有什麼事,你就直說罷。”
任天棄道:“好,李大哥,我也不瞞你,楊家來求我幫貴妃娘娘重新弄進宮,我已經答應了。”
李白聽見,臉色不由有些黯然。
任天棄知道他為人甚是正直耿介,不畏強權,便道:“李大哥,其實昨晚我仔細瞧過皇上地反應,他對貴妃娘娘的舊情可未斷,讓她回宮是遲早的事,而且楊家的人除了求我,還去求了高公公與李宰相,這事十成十的沒有問題,還不如咱們還做個順水人情,日後也可以得些好處,而且還有一事,李大哥,你不是一直想給朝廷效力麼,如今機會可是來啦。”
李白聽著他的話,的確極是有理,也不再固執,一揖手道:“任兄弟,你要我做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任天棄道:“李大哥,你學問是最好的,能不能寫幾首詩,讓皇上一見,就能想起貴妃娘娘的美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