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料不到他在落敗之際還能出此絕招,也是吃了一驚,不過雖驚不亂,忙橫臂硬擋了他這一腳,隨即左手一翻,五指呈爪“噗”的一聲插入了陸冠英的小腿之中,而後右掌向著陸冠英肩膀一拍,喝道:“給我躺下吧!”
陸冠英腿被插傷,肩膀上又吃了他一掌,頓時站立不住跌摔而出,正撞向在榻上的陸乘風,眼見就要撞中,就見陸乘風閃電般伸出一掌托住他的背心,隨即將他輕輕放在地下,眼見兒子小腿上鮮血淋漓,從原來站立之地直到榻前一排鮮血直滴過來,陸乘風目光一寒,向著楊康冷聲喝道:“黑風雙煞是你什麼人?”
他這一出手,一喝問,眾人俱感驚詫。別說楊康與眾寨主不知他身有武功,就連他親生兒子陸冠英,也只道是他父親雙腿殘廢,自然不會武功,哪知剛才救他這麼一託,出手竟是沉穩之極。唯有凌牧雲和黃蓉兩人早就察覺出陸乘風身有武功,並物詫異之感。
“你管黑風雙煞是我什麼人呢!”楊康聞言一呆,隨即冷哼一聲道。
原來梅超風雖然傳授楊康武藝,但卻並沒有對楊康說自己的身份來歷,甚至連真實姓名也沒說。只是後來中都一役梅超風當眾出手對戰江南六怪等人,被完顏洪烈請來的彭連虎等人看破來歷,楊康這才得知他這個師父的身份。因此他初聽陸乘風喝問之時不禁一呆,隨後才反應過來。
陸乘風怒道:“你裝什麼蒜?這陰毒的九陰白骨爪是誰傳你的?”
“小爺沒空聽你囉唆,失陪啦!”楊康避而不答,轉身走向門口。
“小子留下!”
陸乘風見此情景目光一寒,右手在榻邊一按,憑著手上之力,身子突然飛躍而起,瞬間掠出丈許來到楊康上空,一掌向楊康頭頂猛劈而下。楊康大吃一驚連忙舉手相格,隨即只覺腕上一緊,卻是被人拿住了手腕,緊接著眼前掌影閃動,他“肩井穴”上一麻卻是被人點中穴道,接著只聽得“喀喀”兩聲,雙手的手腕關節已同時被卸脫,而後腰裡又被戳了一下,一股大力在他的肩膀上一捺,陸乘風已經借力躍回木榻,穩穩坐下,而楊康卻雙腿軟倒,再也站不起來了。
眾寨主看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才震天價喝起彩來。陸冠英搶步走到榻前,問道:“爹,您沒事吧?”
陸莊主笑著搖搖頭,隨即臉色轉為凝重,說道:“這金狗的師承來歷,得好好問他一問。”
兩名寨主拿了繩索將楊康手足縛住。張寨主:“在那姓段的兵馬指揮使行囊之中,搜出了幾副精鋼的腳鐐手銬,正好用來銬這小子,瞧他還掙不掙得斷。”
眾人連聲叫好,有人飛步去取了來,將楊康手腳都上了雙重鋼銬。楊康只覺手腕劇痛,額上黃豆大的汗珠不住冒出來,但強行忍住,並不呻吟。陸乘風命人將他拉到榻前,重新將手腕關節給他裝上,隨後命人將他監押下去。陸冠英和眾寨寨主也都隨之告退。
待到眾人退去,陸乘風轉過身來對黃蓉與凌牧雲笑道:“與少年人好勇鬥狠,有失斯文,倒教兩位笑話了。”
凌牧雲不禁暗道可惜,透過陸乘風出手對付楊康的手段,凌牧雲已經看出,陸乘風的武功絕對是江湖一流的水平,如果不是腿有殘疾的話,就算比不上全真七子中武功最強的丘處機,起碼也不弱於王處一,可惜雙腿的殘疾卻讓一身的武功沒有了用武之地,只能鍾情於書畫聊以解懷。
而黃蓉見他的掌法與點穴功夫全是自己家傳的一路,不禁疑心更盛,笑著試探道:“陸先生武功好得很啊!是家傳的麼?怎麼不教教令郎啊?”
陸乘風聞言一愣,隨即深深的看了黃蓉一眼:“黃小兄弟也懂武功?”
黃蓉笑道:“略懂一點,如果有什麼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陸莊主見諒。”
陸乘風嘆息道:“說來慚愧,我因為人所累,以至不容於師門,言之可羞,不說也罷。”
黃蓉心道:“原來他是被逐出師門的,可為什麼會我們桃花島的武功?莫非他的武功是從桃花島學的不成?我記得爹爹偶然間曾說過,他在早年間曾收過幾個弟子,只是後來陳玄風和梅超風兩人盜取九陰真經惹得他生氣,於是就將所有的弟子通通逐出門去,這陸莊主莫非也是其中之一?”
接下來陸乘風就對自身師門的事情避而不談,黃蓉見此情景也不好深問,只好與陸乘風繼續談論書畫,一幅幅的談論山水佈局、人物神態,翎毛草蟲如何,花卉瓜果又是如何……不覺便到了午飯時分,陸乘風設宴款待一番之後,便命幾名莊丁陪同凌牧雲和黃蓉兩人遊覽本地美景,知道天黑時分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