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杜浚淡然說道。
倩別風笑盈盈的說道:“我便是刻意留下等你!”
那怪異的村落名叫:下田,坐落在遁地宗數百里之外。杜浚兩人趕到之時,恰是深夜,虛空中,杜浚抬眼一掃,但見其下方乃是一個蕭瑟的山谷,在其神念之中,不時有淡然的邪異之氣從山谷中飄逸而出。
按下身勢,來到山谷中,煞氣逼人,杜浚不禁眉頭一蹙,暗道:“好一個大凶之地!”
兩人徒步走了百丈,視線之中,便出現了零星的幾個茅草屋,其中有著一間土房,想必便是村長的居所了。
此刻,在村落十丈之前,已然構建出了一個十丈方圓的祭臺,數十遁地弟子圍繞在祭臺四周,防止圍觀村民擾亂!
而在祭臺之上,遁地掌門站立,面色冷淡,望著一干村名,久久才朗聲說道:“眾鄉親,並非是我等無情,只是那少年的乃是邪魔之體,若不除去,來日必定為禍天下!”
一句話出,且不說數十村名的哀求聲,但說百丈外的杜浚腳下忽而一停,眉頭一蹙,面色陰沉如秋水,雙眸中更是隱隱透著一個濃重的殺機!
這殺機一閃而過,卻依舊驚的身側的倩別風駭然失聲,引的祭臺旁的眾人相望,但凡遁地弟子一見杜浚,莫不是一臉的驚喜。
遁地掌門收回目光,放聲道:“將那少年帶上來!”
旋即,村民一陣喧譁,推搡之間,卻那裡是一干修士的對手,不多時,夜色中兩個遁地弟子呼嘯而來,攜著一名少年,落在了祭臺之上。
那少年此刻雙眼怒瞪,絲毫不懼,驀然罵道:“你們這些妖邪之輩,接連害死我老祖宗還有四爺爺,現在輪到我了!”
他望著遁地掌門,叫道:“告訴你們,小爺不怕,頭掉了,也就是碗大個疤!”
遁地掌門嘆息一聲,神念一動,將少年禁錮在了祭臺之上,續而,祭出一個玉簡,開始按照其上的陣法佈置!
“這是煉魂大陣!”杜浚雙眼一凝,冷道:“恐怕你們不但要將這少年誅殺,更要將其魂魄煉化成虛無,斷絕了這少年再次輪迴的機會!”
倩別風嘆息一聲,道:“這轉世投胎的異靈根,若不將其魂魄滅絕,唯恐來日再次輪迴投胎!”
夜色中,祭臺上的少年忽而慘呼一聲,杜浚看去,只見祭臺之上忽而紫光大作,從四個方向投照在了少年的身上。
突來的劇痛讓少年忍不住慘呼一聲,旋即,那少年竟然咬緊牙關,忍著劇痛,一聲不吭,只是仇恨的望著那遁地掌門!
“上仙饒命啊!”村民中忽然衝出了一對年邁的夫婦,‘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遁地掌門身前,口中哀求:“我夫婦六十才得這一子,還指望他養老送終,還望上仙饒命啊!”
那老嫗更是悲聲而泣,道:“我願意替我兒去死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
遁地掌門面色悲慼,卻也只是搖搖頭。
便在此刻,所有的村名莫不是齊齊跪下,他們打不過面前的這些‘神仙’,所以只有哀求,零星的,幾個聲音傳出。
“上仙不知,這對夫婦一生孤苦,現在已經七十有六了,已然不能農忙砍柴,家中就這麼一個勞力,若是小七死去,可讓他們如何生活啊!”
“小七這孩子平素聽話,孝順,只是脾氣暴躁些,卻對事不對人,不知道上仙為什麼要害他啊!”
遁地掌門不語。
此刻祭臺之上,那小七在四道紫光的投射之下,已然面色慘白,額頭之上,大汗淋淋,便是雙眸中也是昏暗了下來。
百丈之外,杜浚驀然握緊了雙拳,其雙目中透著一股憤怒,只是這憤怒被他死死的按在心中,自問:“我是怎麼,邪根本應該誅殺,為何……只是,只是……”
驀然,他忽而狂怒大喝:“只是,這手段也太過殘忍了!”
一聲暴喝響徹天地,驚的眾人腳下踉蹌,莫不是恐慌的看著遠處那驚怒的男子。
便在此刻,轟然間,一股浩蕩的邪異之氣轟隆從村莊的下面透達而出,宛如浩水,轟隆宣洩向了祭臺!
所有的修士變色,凡塵之人卻不能察覺,村民們只是感到隨著男子的怒吼,山谷中頓時冷了下來,宛如寒月一般。
“比以前強盛數十倍!”遁地掌門面色鉅變,招呼了一聲門下的弟子,帶著數十遁地弟子急身逃遁。
根據他以前的經歷,這邪異的氣息對凡人無恙,但是隻消有修士陷入其中,莫不是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