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浚心中一動,當下握著骨牌,沉心入定,冥想之中感悟著手中的骨牌,或許是因為手中的骨牌在內谷中吸納了杜浚的鮮血的緣故,所以此刻儘管杜浚還沒有鞏基期開啟七竅後產生的神念,但是依舊能夠朦朧的感知道骨牌。
許久,他輕喝一聲,手中的骨牌上白芒一閃,從那山峰的第一層中投射出一點光華,正是那扳指的本命之氣。杜浚睜開雙眼,探手又從口中拿出件殘寶來,口中噴出一股靈氣,驅使著扳指的本命之氣投入了殘寶之中。
登時,杜浚手中的殘寶光暈大盛,其上靈動了不少,就宛如那餓了許久之人,吃飽喝足之後,再泡個溫泉一般。但是至於這殘寶到底受到了何種益處,亦或是損傷,杜浚卻不得而知,只因他未曾沉田,不祭煉殘寶,更不能探視殘寶的變化。
“難道是提升法寶的境界?”杜浚皺著眉頭,輕聲道:“若當真如此,這骨牌的神通便真的驚世駭俗了,若被人知曉,難免窺欲,我性命定然堪憂。”
“法寶十境八品中,只我所知曉的五個法寶境界:出白、封靈、煉化、立刃、出鞘,此五境若想法寶進階,端是千難萬難,除非逆天而行,如同這魔宗一般,收斂魂魄,祭煉器靈,才可稍微快些。”
“而這中原之道,講究順天而行,法寶封靈之時,也不像魔宗一般,直接取異獸之魂,而是隻取異獸一點精血,破自身一縷魂魄融入其中,滋養數月,逐成異獸之魂,才封入法寶之中,其煉製緩慢,不及這魔宗。而後更是任憑器靈自行吸納天地靈氣,以期突破。”
一念到此,杜浚登時覺得這中原之道有些迂腐,不似這魔宗逍遙痛快。
只是而今,若是想知曉這骨逆的具體神通,杜浚還需邁入練氣士,功達沉田小境,以靈氣突破丹田桎梏,在丹田之中種下一點元氣的種子才可。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日落月升之時。
房間之中,杜浚的目光卻聚焦在骨逆山峰之上的其餘的七層之上——這七層,依舊塵封著。
第九章 屠盡天下
第九章屠盡天下
房間中,杜浚收拾了一下,正待入定而去,卻不想房外傳來一陣喧譁,他稍作詫異,便推開了房門,正待走出去,忽覺得煞氣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杜浚抬眼向院中張望而去,卻見曲侯不知道什麼出現在了他的別院之中,此刻手中拿著一個酒葫蘆,斜眼半醉,姿態隨意的倚在牆壁上,而在曲侯的對面還有一人,卻是一個面容枯骨消瘦的中年男子。
聽曲侯二人的話語,那枯槁男子卻是鳴乾的師尊,此來正是為白日之事,向杜浚討個說法來的。明白了此中曲折之後,杜浚對那鳴幹心中頓生不屑:“鳴幹啊鳴幹,本還以為你是個人物,卻不想是我高看你了。”
此刻,鳴乾的師尊,也就是曲侯口中的丹紅一見杜浚來到了房門,登時搶出幾步,作勢向杜浚抓來。曲侯雙眼閃過一道寒光,面色不善,面對丹紅這個鬼谷九代支脈大弟子他卻絲毫不畏,甩手將手中的酒葫蘆砸向丹紅。
丹紅見那酒葫蘆來勢洶洶,顧不得杜浚,抬手一把將其抓在手中,但是腳下也頓住了,他盯著曲侯,陰森森一笑,道:“曲侯,你不過是九代內宗弟子排名最末之人,竟然也敢對我出手?”
支脈同代大弟子雖不及首席弟子,但是也是同代之中的翹楚,雖無具體權利,卻備受尊崇,在同代之中猶如帝王一般。平日裡,這丹紅走到哪裡,旁人莫不是察言觀色,唯恐他心中不暢。
曲侯卻絲毫不讓,不知從哪裡又拿出一個酒葫蘆,仰頭灌了幾口,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事情到底如何,這是他們十代弟子的事情,你今天若是敢以九代弟子之尊打壓我的弟子,就是不行。”
丹紅一怔,在他的印象中,這曲侯一直是隱忍退讓,不知今日為何如此強勢,只是即便如此,他卻是不將曲侯放在眼中,輕視一笑,張口吐出一道流光,流光迸射到半空中一斂,卻是一件漆黑的木頭法寶,此物一出,登時引來陣陣陰風,鬼哭狼嚎,好似這天都暗下了幾分。
此木棍懸浮在丹紅頭頂之上,煞氣重重,不多時竟然在其上凝聚出一隻十丈的青色長蛇來,此蛇周身鱗甲,充滿了暴怒之氣,抬頭吐信之間,莫不帶起陣陣陰風,其雙眼更是陰森的盯著曲侯。
丹紅得意一笑,道:“此法寶位居法寶八品中第七品,陽品,一年前便達到了法寶十境中的‘出鞘’之境,被我封入了一隻草莽。草莽的神通我不說,你也知曉,只消我稍微催動,這方圓百丈必定毒霧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