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似曾相識
天下學武之人甚多,但是所謂的“仙道門派”卻極少。
陳七也曾聽過,那些懂得奇異法術的人,極少會在常人面前出現,都是宛如神龍一般的人物。這些人精通法術,勾拘鬼神,有種種不可思議之處,尋常人是萬萬奈何不得這種人物的。就算是武藝絕高之輩,在這種人眼底,也如螻蟻一般,想捏死就捏死,想玩弄就玩弄。
他心底好奇,便湊過去瞥了一眼,當他瞧了李媚媚取出的那捲畫像,登時心頭如打鼓,暗道一聲:“大大不好,壞事了也。”
這幅畫像跟他第一次帶人下山打劫,自行暴斃,被他得了禾山經和三頁天書的那人十分相似。再加上李媚媚說的那些話,陳七幾可以肯定,這個蕭屏南就是那個人。
“糟糕!什麼天河老祖傳下來的天書,不知指的是那三頁金書,還是指的禾山經,也許兩者合一。原來已經有許多人盯上了這批貨色,若是被人知道蕭屏南的行囊我曾過手,不知要用什麼手段折磨我,逼問下落。若是真在我手也就罷了,送出去便是,只是那三頁金書已經不見了也,光是把禾山經交出,只怕未必管用。”
李媚媚根本也沒多瞧陳七,他掩飾的又好,這位竹枝幫的三幫主並未覺察出什麼不妥來,只是跟陸浩之調笑了幾句,便即告辭離開,行色頗為匆匆。
陸浩之一路目送這位竹枝幫的三幫主離去,待得李媚媚的人影都不見,這才呸了一口,說道:“莫要看這女子浪蕩,手下卻狠毒,一身武功怕是隻有大寨主才能接的下來,人送綽號毒蠍娘,七弟可要小心這個女人。”
陳七諾諾應了,也不知陸浩之為何忽然提醒自己,倒是對李媚媚所說的事兒,心裡想了許多,暗忖道:“五陰袋裡還有一些雕刻有鳥獸的鐵牌,不知什麼用處,既然這蕭屏南來歷不凡,只怕那些鐵牌也是什麼好東西。只是禾山經上沒有記載,不知此物何用!”
陸浩之說了幾句,見陳七有些神思不屬,便笑問道:“七弟可是心熱,想要得些好處?那蕭屏南的下落,便可以換得一件法器,不知是什麼人出手如此豪闊。”
陳七聞言,一笑說道:“就是不知什麼法器。我輩行走江湖,也難免路過荒郊野外,破廟舊宅,萬一遇上什麼成了精的妖鬼精怪,有此一物,可以防身保命,免得橫死。這等東西,萬金難易,等閒也得不到手。”
陸浩之哈哈一笑,沉吟良久,李媚媚說的簡單,並未有吐露實情,顯然並不怎看好天馬山能有什麼訊息。但是陸浩之卻是個有心上進的人,便不禁揣想,這件事可否給自家一些好處。他想了片刻,拉著陳七說道:“你我兄弟也不消說了,我本來只是想把兄弟介紹給竹枝幫的幾位幫主,卻撞上了這件事。若是我們能得到蕭屏南的下落,只怕好處非止這一點。李媚媚並不曾說得詳細,我欲出去打探一番,若是有了真切的說法,我們兄弟一起謀劃此時若何?”
陳七大聲叫好,陸浩之叮囑了陳七幾句,便自出門去打聽此時端底去了。陳七一個人在這間大宅子裡,他自己尋了個僻靜的房間,讓那些下人僕役不得來打擾,也自想了一回,這才暗忖道:“那個死鬼蕭屏南,只得被我照過面,就跟其他人一起都埋在路邊了,想也無人能查之是我下的手。只要我不說,別人也不得知道,唯一可慮的就是,那三頁金書的下落。瞧陸浩之這般模樣,也不似知道我這個秘密。也罷,且先不去想這些雜事,看看能否把太上化龍訣多增厚一些修為,試著把那幾件禾山經上所載的邪門法器運用,只要我能用上一件,也可以讓許多人大吃一驚了。”
陳七在房間裡,閉門修煉太上化龍訣,這部口訣他也是學練不久,又是自家摸索,有許多足之處。至今除了丹田一處,還未有打通任何一處竅穴。
太上化龍訣修煉出來的一股真龍勁,溫潤如水,在丹田中散發汩汩暖意。陳七試著引導這股暖洋洋的真氣,幾番想要用來打通手臂上的竅穴,但這股真龍勁卻只能順著經脈流轉,不能在任何一處竅穴存留下來。
陳七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是心法還未參透,還是功力不足,甚或不得其法。只好一遍遍的嘗試,裨能偶然運氣,悟透其中奧妙。
他這一修煉,也不甚在意時間,直到感覺肚內有些飢餓了,這才罷手。此時天色已經晚了,陸浩之也不知去了哪裡,一直都未回來,就連那些下人也都休息了。陳七倒是並不挑剔,自去廚房尋了一回,找了一些東西,隨便填飽了肚子,見月色正好,忍不住翻牆而出,在鄱陽城內四下閒逛。
鄱陽府乃是一郡之首府,城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