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芳見陳七忽然駐足,放出漫天火鴉去,也自有些愣然,她見陳七沉吟良久,並無動作,這才有些膩聲的說道:“七哥哥,你怎麼了?說帶了我出來見個朋友,怎麼忽然又不走了?”
陳七的年紀,不過剛過十六,萬芳卻已經盈盈十九,比他還大了三歲。但是萬芳被陳七兜搭上手之後,萬事都肯依從這小賊頭,卻只有這件事兒不答應,從不肯讓陳七喚他姐姐,也不肯叫陳七弟弟,不過每次萬芳叫七哥哥的時候,陳七這小賊也頗有些得意便是,並不覺得有甚不好。
陳七自然知道萬芳的心思,他對這點小事兒,卻並不甚在乎。此時聽得萬芳這般叫他,陳七嘿然一笑,便說道:“我就是找不到那個朋友,這才有些遲疑,不過尋不到人也就罷了,我們許久都不曾出來,正好閒散耍子。”
一百七十一、金銀童子,玄玄門主
一個身材修長的女子,體態豐腴,五官如畫,披流霞彩衣,五色雲錦織就的長裙,雲鬢高挽,腳下亦是一道綠色雲光。只是雲光不大,只有九尺方圓,正載著這女子倉惶疾馳。這女子臉上倒也鎮定,只是身上衣裳有些水火侵染,連一條玉臂都裸露在外,原本遮掩的半條衣袖徹底粉碎,隱隱還有許多血漬。
“夏玉娘,你縱然有些手段,卻如何翻得出我的手掌?你們玄玄派的山們都被我攻打了下來,門中弟子盡數為我所擒,只要你肯做我的門主夫人,這玄玄派就還是你的。不然,我金銀童子可不是個好脾氣的,說不得就要屠了你們玄玄派滿門,自然你的那幾個漂亮女徒兒我不會殺死,等我玩弄的厭膩了,就賜予某的手下。”
催動綠雲疾飛的女子,心頭巨震,但卻咬緊牙關,絕不回頭。她心底如何不知,自己只要逃出去,日後還有機會報仇,若是就此屈服,不過是個滿門死絕的下場,絕無第二種可能。只是她的綠雲雖快,後面追來的金銀童子遁光更快。
隨著一陣狂風烈動,一個看起來身形如孩童,但是臉上卻滿是皺紋,蒼老如耄耋的古怪道人,駕馭了一個金銀兩色的葫蘆,緊緊追了下來。這金銀童子滿臉都是淫邪之色,端坐在金銀葫蘆之上,雙手輕揚,便有無數金銀二色光砂飛出,幻為一道長蛇,緊緊追在夏玉孃的身後,卻並不著急按落,有意戲耍這位玄玄派的門主。
夏玉娘此前已經在金銀童子手下吃了大虧,銀牙咬的崩玉唇都見了血絲,左手纖長的五指捏了一個法訣,但卻不敢發出,這乃是她拼命的手段。
金銀童子和夏玉娘都是一派之主,雖然門戶不大,卻也各有百餘名門人,山門都在揚州境內,互相間也無仇怨。只是金銀童子對夏玉孃的姿色頗垂涎,曾幾次上門,求雙方合併了門戶,把他的金銀門和玄玄派兩兩合一,更欲跟夏玉娘合籍雙修。夏玉娘知道金銀童子性子古怪,最是殘忍,名聲極端不好如何肯從他?
且不說金銀童子雖然身形如童子,但那是因為修煉時走火入魔,身子不能發育,其實年紀已經頗大,兩人年紀不合。就說他人小棍短,真個合籍雙修,夏玉娘也只有選擇左手五根,右手五根,反正總也不可能舒爽的來,便婉言謝絕。
金銀童子因此大怒,閉關苦苦修煉,煉成了一葫蘆獨門法器金銀砂,這才率領金銀門的徒眾,傾巢而出,尋上門去,不但擊敗了夏玉娘,更把玄玄派的山門踏破,盡擒玄玄派的門人弟子。
夏玉娘雖然仗了一朵綠玉仙雲逃走,但是金銀童子的金銀葫蘆,亦是一等一的飛遁法器,兩人猶如流星過渡,一追一逃,夏玉娘被金銀童子打傷,真氣漸漸不繼,綠玉仙雲也緩慢了下來。
金銀童子一聲狂笑,把一道金銀砂在手中舞弄,化為百丈金銀砂虹,宛如天外巨龍,氣勢十分駭人。他指著夏玉娘喝道:“你莫要再有僥倖了!既然你如此死硬,我也不留手了,先把你殺死,再回去操練你的那些女弟子。”
金銀童子亦知道,夏玉娘跟他的修為相差不多,自己只是仗了一葫蘆金銀砂才佔了上風。想要活擒夏玉娘那是絕無可能,他雖然垂涎夏玉孃的美色,卻也非是獨孤一味之人。玄玄派女弟子甚多,幾乎個個都是美人兒,就算少了師父,缺了師徒同樂之趣兒,但那麼多女弟子,也儘夠他玩耍了。故而金銀童子見活捉夏玉娘無望,便下了殺心。
修道之人,只要修煉到煉氣入竅,便能易筋換骨,改變身材容貌。煉氣的男子也就罷了,許多都不甚注重外貌,但女修士多半都會在樣貌上下一番功夫,只要不是自家眼光有問題,幾乎都能在踏入煉氣入竅這一層次後,變成十成足的美人兒。當然要能徹底把自家的面貌改換,至少也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