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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充滿驚恐的眼神中轉身飛奔到場邊,接著彎下腰,又一次開始劇烈的嘔吐,不過這一次持續的時間要短得多。

“兄弟,多謝了。”少年擦乾嘴角,轉過身,臉上仍帶著幾分凝重,看向雷烈的眼神卻澄澈而真誠:“要不是你,我剛才早就死了,我欠你一條命。交個朋友,我叫秦威。”

雷烈對這少年不無好感,對方那種慵懶而率真的態度,在這種遍地亡命的環境中尤為顯得可貴,聞言拱了拱手,笑道:“原來兄臺是國姓,真是失敬了,小弟雷清。”小妹喜歡清靈草,雷烈所起的這個化名,正是為了懷念自己唯一的親人。

秦雖說是皇室的姓氏,但不等於所有姓秦的都是皇族,秦威聞言又是一笑道:“什麼國姓,我要是真有皇室血統,怎麼還會跑到這個地方來?就算來了,也至少能弄個百人長之類的當當,哪會在這裡來爭小兵的名額?”大秦皇室子弟只要成年後都要從軍,但就算最遠支的皇室,也絕不會從一個大頭兵做起,這是皇室的體面和尊嚴。

雷烈當然不會去追究對方真正的身世來歷,銳士營這個地方,有點類似前世的法國外籍軍團,除了一些真正想要建功立業的軍人或是熱血青年,來的都是些有過去,有故事的人,到這裡或是為了避禍,或是為了洗白自己的身份,探究別人的隱、私歷來是最忌諱的事情。

“所有入選者,到吏目那裡去領自己的衣甲名牌,登記造冊。”軍官的聲音這時傳來:“一刻鐘之後,有人會帶你們去營房休息,晚上申時一刻用飯,申時三刻停止用飯,過時的就餓一晚,明早卯時正,還在這片演武場集合,遲到者杖三十。”

演武場邊緣早已擺好了幾張桌椅,十名長衫的文吏就坐在桌子後面。剛才那場血腥的搏殺,絲毫不能讓這些早已見慣了相同場面的文人動容,他們分成四組,一組兩人登記姓名,另外一組兩人負責發放衣甲和名牌,還有兩人運筆如飛,把每一個人的相貌特點以最準確,最簡潔的詞彙記錄下來,以供日後備案之用,剩下兩人則負責把眾人引到自己的房間,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

最後過關的人並不多,五百多名報名者,最後留下的只有七十餘人,領完物品,用完飯菜,幾乎所有人都筋疲力盡,倒頭便睡,片刻的時間,這片在銳士營內被單獨劃出來的院落便被一片鼾聲籠罩。

第三十九章夜襲,點兵

雷烈睡覺一向很輕,自從九歲那年爺爺去世,他不得不進山打獵以養活自己和小妹那天起,他就養成了睡眠時保持高度警覺性的習慣——山中的野獸和兇獸並不像人們想象中那麼愚蠢,和獵人們一樣,許多獸類也喜歡趁著獵物熟睡時發起攻擊,而這段被追殺和逃亡的日子,更是讓這個曾經無數次救過他的命的習慣變成了一種本能。所以,當有人悄悄開啟房門接近時,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驚醒過來,但並沒有馬上採取行動。

“來人一同有兩個,但只有一個進來,另外一個在外面接應,開門的手法很老練,走路時腳尖先著地,這樣可以減輕落地的聲音,並且提升身體的靈活性,步幅不大,但速度很快……”雷烈的耳朵彷彿高功率的雷達,將房間及其周圍的動靜鉅細無遺地傳遞給大腦,然後由後者做出分析和判斷。

“果然是有詐。”雷烈心中暗道,從那個書吏把所有人都單獨安置起,他就開始有所懷疑,他們也許是被選拔出來進入銳士營的佼佼者,但在這座營地裡,比他們更優秀,更重要的人成百上千,與這些人相比,他們算什麼?不過是一幫新兵而已,古今中外,什麼時候聽說過給新兵安排單間居住,而且睡上好大床,用上等被褥的?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有了答案:之所以這樣安排,就是為了此時的偷襲方便。

進入屋中的人很快就到了雷烈的床邊,他甚至可以聽到對方那似有若無的呼吸聲和平穩的心跳,能夠在這種時候還保持冷靜,顯然是一個老手。幾乎就在對方緩緩舉起手的同時,雷烈突然睜開眼,如同豹子般從床上一躍而起。

閃亮的刀光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直奔雷烈的脖頸掃來,勢如閃電,不僅應變速度一流,對於刀的掌控,對時機的拿捏也絕對值得稱道,在外人看起來,就好像雷烈自己主動蹦起來,用脖子迎向對手的刀鋒一樣。

“嗤!”刀鋒順利命中了目標,並毫無阻礙地將之揮成兩段,卻並沒有擊中血肉之軀時的感覺,下一瞬間,在來人反應過來之前,成功用棉被吸引了對手注意力的雷烈的打擊已經降臨,連續兩腳準確地命中前者的胸腹之間,可怕的力量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入,來人的身體被踹得騰空飛起,向著門外倒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