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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沒人管。

鬱雲蘇直誇沈如盈年紀最小詩詞最精,沈知愈憋著笑斜睨一眼,道:“你這人,就知道昧著良心說話。”

這話還真是冤枉鬱雲蘇,幾人自小在一處,鬱雲蘇疼妹妹,自然是愛屋及烏;沈知愈卻是個愛挑刺挖苦妹妹的,倒不像是同胞。

鬱雲蘇也不生氣,瘦削白淨的臉上總是波瀾不驚,連那雙英氣鹿眼都時常半垂著,只有長睫毛不甘寂寞,忽閃抖動起來撩人心魄。

冉竹生正要問昔緣是誰,卻見沈如盈騰得站起來,將小桌碰得酒盅亂晃。

這如盈一生氣,將紙撕了不解恨,又要點火燒了,沈知愈一看這小丫頭真急了,趕緊哄住:“哥哥故意說笑,你還當真?誰能比過我親妹妹?”

這要點起火來燒了園子只怕被吊著打一頓都是輕的。

沈如盈依舊怒氣未消,沈知愈自罰三杯,又給她重新謄了詩這才罷休。只是沒什麼興致了,便同鬱雲蘇出了園子。

冉竹生這才敢笑出聲,道:“你這妹妹真是厲害,將來不知道禍害誰家公子呢。”

沈知愈無奈搖頭:“你操什麼心,總之我總有一日能逃過就是了。”說著又倒了一盅。

冉竹生攔住,將酒灑在地下,道:“再喝可就醉了,我可不扶你出去,你父親不打你,我老子知道了可要打我了。”

沈知愈長舒一口氣,道:“有理,再貪杯連正事都忘了。”

冉竹生笑問:“你還有正事?”

“我怎麼就沒有正事?”沈知愈較起真來。

真是喝多了,這要再打趣他只怕是沒完,冉竹生趕緊道:“快說快說。”

他卻先收了半壇酒,又藏了酒盅,這才坐定說道:“下月初七是小妹的生日,我琢磨著家裡都是大人的過法,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幾個,再邀上昔緣妹妹,在這小園裡清清靜靜的,反倒能熱熱鬧鬧地慶個生辰。”

冉竹生聽了也不接話,還在那笑,沈知愈連催,他才說道:“我倒不明白你是給妹妹慶生辰呢還是給昔緣妹妹?”

沈知愈被揭了短,竟也紅了臉,道:“自然是給如盈。”冉竹生還在那裡笑,笑得他心裡發毛,又道:“你是沒見過昔緣妹妹,你見了就知道了。”

冉竹生挑起眉毛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快下帖,我倒要看看這位昔緣姑娘有什麼神通。”他倒是早見過了,只不知見過的那小女子便是玉昔緣。

二人又細細商討,說至天色將晚方散。

☆、隱兒點破舊時事 將軍迎娶新來人

玉之仕在沈家坐了半日,也是至晚方歸。回來直接進了璞玉閣。

一進門,卻瞧見不想見之人,轉身便要離開。

李靈均叫道:“老爺”,玉之仕定住,李靈均坐到梅姨娘榻前,道:“你先好好養著,我改日再來瞧你。”

梅姨娘卻一把拉住李靈均的手,說:“太太剛來,沒說一會子話,怎麼就走?”又叫隱兒:“給老爺沏茶。”

屋子裡光線昏暗,又沒到點燈的時候,此刻都心裡透亮,看彼此卻是真真切切,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話了。

隱兒這丫頭也不沏茶,笑盈盈地說道:“老爺會了半日的貴客,又吃了滿罈子的醋,也不見乏,進來還只管站著。”三人愈發愣住,梅姨娘想,這丫頭再不管瘋了,沒等說出話來,隱兒又說:“要我說啊,還是這王爺沒福,當年懇請皇上賜婚都沒順意,還是咱們老爺和太太才是天造地設。王爺跟太太不過見過兩面,說幾句客套話,老爺醋勁兒未免也……哎呀”,隱兒正說得起勁,沒防住側面飛過一個東西來,擦鼻而過,碎在地上。

原是梅姨娘掙扎起來就手拿了一個茶盞砸了過來,疾聲厲色道:“哪裡輪上你說話?成日家不知道伺候主子,就知道胡言亂語,搬弄是非,你知道什麼?知道你早有心給老爺做個小的,我不依你你以為胡說八道就能順了老爺的心意?我看這裡有你我也待不了了,倒不如早死一天給你騰地方!”

梅姨娘拖著病身說了這番話,兩鬢鬆散,臉面蠟黃,再看隱兒,小凸臉、丹鳳眼,嬌小身材,從前不敢說,現在要真有越位之心還真比梅姨娘討喜,只是,她倒從無此心。

隱兒是機敏之人,為何如此行事?她本是另有謀劃,沒想到被梅姨娘說了這麼一通,又臊又氣,跑出去了。

玉之仕、李靈均被這主僕二人驚住了,隱兒向來本分少言,梅姨娘近來常病怏怏的,說話都帶著三分病意,今天這不知是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