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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也沒什麼話,”岫煙想想說道:“倒是我有一事要代她問問公子。”

冉竹生驚異,不知她怎麼託了這麼一位連眼睛都不敢抬的姑娘,回話可能回清楚?

“她與你相識許久,連你的名姓還不知。”

原是這話!冉竹生心裡暗笑,想必她猜出自己在名姓上撒了謊,回道:“在下冉竹生。”

“可是徐州節度使的冉家?”岫煙脫口而出。

冉竹生說:“正是”,心裡又疑惑這姑娘是誰,她若同玉家有干係,豈不是也要平白受牽連?這事兒雖不是自己能做了主的,卻與冉家有關,自己心裡愧對玉家小姐,可也是沒辦法的事,也不知這玉家現在是什麼情形。問道:“姑娘是這玉傢什麼人?”

岫煙怔了一下,又聽冉竹生說“姑娘若是玉家小姐的姐妹便代我說一聲,在下負了玉家姑娘,只是人生在世,最難得知己,最快意情字,最珍重緣字,這三樣都得於一人,便是萬死也不能負了此人。在下說的姑娘可明白?”

岫煙更糊塗了,忽想起昔緣說他不知其名姓,可據實告訴他,忽然明白了,原來他們兩人相識卻都錯疑了身份。原本就是一對兒,倒錯開了,成了冤家!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鬼使神差竟沒有點破此事。冉竹生看岫煙神色只當是她知道了自己身份心中為玉家小姐驚異又氣惱,眼裡似含淚水,頓覺自己說得如此明瞭實在過了,看來她不僅與“妙玉”相熟,想必同“玉昔緣”更為親厚,自己說的話可比在她心上戳刀子。

岫煙卻是因這一番話傷感落淚,若是自己能遇著這樣一個待自己的人,此生便無憾了。可恨自己生在那樣人家,心中的萬般委屈無奈無處訴說,此時都湧了上來,索性背過身子放任自己哭了一會子,冉竹生屏氣凝神也不敢多問。

岫煙心緒平復,收了眼淚,也不轉身,只問:“你可有什麼話要帶給妙玉的?”

也算是位奇女子!我先負了玉家小姐,她竟有意成全我和“妙玉”。想必她自己在中間好不為難。冉竹生不禁高看了邢岫煙。

“煩勞姑娘代我問問,如若她得空,這三五日內可否一見?我每日此時必會在此處等候。”

岫煙點點頭兒說:“那請公子先走,出了這巷子人多眼雜,多有不便。”

冉竹生便道了別先走一步。岫煙聽他走遠,便拿出一面小鏡來理理妝容,免得回去了被旁人瞧見問東問西。看眼睛紅腫好些了才往回走。

因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要緊的是,這話怎麼傳?若是據實告了,二人生了嫌隙反倒怪她,倒不如讓他們自己當面說清楚。邢岫煙也顧不上去昔緣那裡傳話兒便先回了家裡,三五日之約,時間總歸是有的。

玉昔緣悶悶等了兩三日,卻不見岫煙來,只當是“梅公子”不在蘇州。今兒一早上剛起,就見香怡簪著菊花進來了,聽她道:“小姐快梳洗吧,再晚連重陽糕都沒了。”

“今兒是重陽?”老太太剛過世,沒人張羅著過節,昔緣倒也忘了。

“可不是?我一早上做好的重陽糕,太太還沒吃呢,倒讓廚房的那起人嚐了鮮,糟蹋得不成樣子,巴巴兒地又重做了。”

說話間,香怡倒好了水伺候昔緣洗臉。原先老太太起得早,香怡現在也睡不了幾個時辰,一早上起來也不打迷糊,別人打哈欠的工夫她都做好多事兒了。

“一大早的又是做糕又是打掃的,你就不乏?”昔緣從鏡中看著香怡問。

“香怡比不得小姐,是做丫頭的命,自小兒沒爹孃,跟了老太太待我就好,如今又跟了小姐,比別的丫頭不知道強多少倍呢,這心順意順,一天做多少事都是不乏的。”香怡邊說邊手腳麻利地給昔緣梳頭。她這話可不是奉承,府裡只怕她最是實心眼了,比惠兒,差些心思,比晴風,差些剛強;可比貼心過日子,誰都不如她,一心奔著好日頭,風來雨來,愁來憂來她都是一張笑臉。

“好了。小姐快去用飯,咱們也好出去看看,登高望遠。”

昔緣可有日子沒出去了,李靈均攔她們不住,便便讓惠兒同行,又叫了兩個小廝趕車出去,這才放心。

此刻,山路上早是人來人往,兩旁青松尚翠,有三人閒坐在陰,一人看景,一人看美女,一人看俊郎。

“哥,你快看看,那位公子你可認得?”沈如盈拉著沈知愈問道。沈知愈順著她所指眯著月牙眼看了看道:“不認得,這樣容貌入不了哥哥的眼,認得他做什麼。”

沈如盈瞪他一眼,說:“我問得哪裡是你,我問的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