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豈敢懈怠!正如是:生亦何歡,死亦何懼,萬千歲月,白駒過隙,又何妨縱情痛快一回!”
老龍與虎頭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之餘,默默端詳著手中的七尺銀刀,兩眼中殺氣不減。他將孔道子的話語聲聽在耳中,暗暗點頭,隨即神色睥睨,傲然道:“且稍安勿躁!我等並非為了生死而戰……”其話中有話,而力拼到底的決心不言自表。以兄弟倆的修為,想要一走了之並非難事。而老大林一才將登臨至尊之位,他的兩位兄弟便落荒而逃,豈不是要讓小人得意,令千荒修士恥笑?此戰不為別的,只為尊嚴……
……
海灘上,一群人神色各異。
呂元子嘆了一聲,憂慮道:“林尊歸來那時,你我又該如何交代?”少頃,他暗有所指地自言自語道:“此事欠妥啊……”
馬明子猶在撫須仰望,聞聲之後,稍稍默然,隨即回首,稍顯無奈道:“事已至此,又能如何?那兄弟倆太過強硬無禮,始料不及……”
呂元子衝著馬明子淡淡一瞥,神色中稍顯不快,索性將臉轉過去,輕聲道:“道兄與沈元子還不是怕林尊一去不返,這才拿他兩位兄弟說事。而林尊雖然年輕,為人處世卻極為老辣沉穩。九玄上人都非對手,你二人難道就不怕弄巧成拙?”
馬明子的老臉一僵,旋即尷尬笑道:“呵呵!道兄言重了,千荒初定,理當整肅門規,否則的話,你我以後又該如何服眾?林尊若想成為一方至尊,自當有高人度量……”
呂元子無心再說,默默搖了搖頭。
春道子與單羅子換了個眼色,適時出聲問道:“道兄,馬寧子去了何處?”
眾所周知,馬寧子已有三日不見蹤影。而身為族兄的馬明子卻對此閉口不提,難免叫人疑惑。
馬明子兩手一攤,回道:“他自有主張,我也不便多問……”
……
半空之中,沈元子神色陰沉。
接連兩日以來,強攻不斷,而前方崖頂上的禁制猶然堅固不破,即便是籠罩著的光芒也情形如舊。照此下去,天曉得還要僵持多久!
沈元子看向左右一個個疲憊不堪的門人弟子,禁不住暗哼了聲,轉而衝著下方傳音道:“諸位道兄,再不出手相助更待何時?”
不過瞬間,海灘上有人應道——
“我等若是出手,難免有以大欺小之嫌……”
“馬道兄所言極是!諸多小輩在此,豈能徒惹話柄……”
“沈道兄乃我明崖首座長老,足以服眾……”
“此事與本人無關,還請沈道兄再行斟酌……”
沈元子只覺得怨氣難消,卻又無處宣洩。
洞天后期的道友,在場的就這麼幾位,彼此間知根知底,誰也騙不了誰。而凡事必有挑頭者,總不能輕易半途而廢。倘若沈某人挺過難關,首座長老之位當仁不讓!
沈元子衝著腳下的馬明子等人投去不屑的一瞥,轉而厲聲喝道:“老龍、虎頭,速速撤去陣法、接受懲處,猶未晚矣!本長老念在林尊的情分上,或將網開一面……”他慨然四方,法理人情均佔,一心維護正義的高人風範倒也淋漓盡致!
崖頂的陣法之中,虎頭拎著鐵棒跳了起來。隔著陣法光芒,數百丈外的人影隱約可見。他循聲吼道:“沈元子你名為長老,卻恃強凌弱,假公濟私,實乃卑鄙齷齪的無恥小人!老子與你沒完……”
沈元子臉色發黑,強抑怒火,再次義正詞嚴喝道:“天道秩序,規矩方圓,任誰都不得觸犯!即便是林尊在此,也絕不容你二人放肆!”
虎頭渾然不懼,大棒子沖天一舉,囂張罵道:“去你孃的天道秩序,我家老大若是在此,饒不了你……”
“老弟慎言……”
孔道子見虎頭言語無忌,急忙傳音提醒道:“沈元子陰險歹毒,話裡帶坑,有意讓人見識到你與林尊的蠻橫無禮,藉此彰顯他是個正人君子,切勿上當……”
虎頭雖然裝傻賣呆,屢屢佔得便宜。而今日的對手並非尋常之輩,乃是千荒成名已久的高人。他恍然一愣,回頭看向孔道子、老龍等人。
果不其然,陣法外傳來沈元子的冷笑聲:“呵呵!林尊縱然英明神武,奈何兩個兄弟卻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天道無私,門規無情,我千荒絕不容放浪之舉為所欲為……”
老龍起身,銀刀一橫,沉聲道:“莫再理論,只管應戰!”
恰於此時,雲天之上有電光閃爍,隨之傳來“砰”的一聲炸響,緊接著數百里方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