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之間掙扎的時候，中元道宗的大部分弟子見他窘迫，便更放聲大笑了。

“通天劍派，號稱通天，滿口仁義道德，全是沒見過世面的孬種！我們宗主看似放棄我們，其實就是要救我們！”

他們互相慶幸道。

第169章　喋血碧波山

萬劍陣劇烈顫抖。

萬劍陣之外，妖魔咆哮，道宗弟子大笑，山地之中，更多土地翻滾，隱約之中可以看到惡鬼的爪子。

而萬劍陣之外，晚天欲雪陷入到了絕對的掙扎之中。

這上千弟子，有人善良，有人邪惡，有人惡意諷刺，有的嚇得半死，但哪怕嚇得半死，哪怕善良，如今都在等著姜燮拯救他們，都在等待自由，加入到這場戰爭之中。

“師尊，請明示！”晚天欲雪跪向風雪崖，這事，他做不了主。

這上千通天劍派弟子，是為了接下來戰鬥的，而不是守住這麼多中元道宗弟子了，這些中元道宗的弟子，一旦失去掌控，只會更加麻煩。

甚至，他們會殺更多人。

那風雪崖背對著晚天欲雪，正全神貫注，掌控萬劍陣打退對手。

“欲雪，你是否受心中善惡觀念的折磨，無法判斷。”

“是。”

晚天欲雪抬起頭，那風雪崖雖然沒有回頭，但卻跟他說話。

“這是仙道戰爭，戰爭，只有輸贏，沒有善惡，他們身心都歸屬中元道宗，便是我們的敵人，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的兄弟姐妹殘忍。”

“我們修道者，可對天下蒼生仁慈，對自己人仁慈，但，絕對不能對敵人仁慈，哪怕敵人無辜，敵人無反抗之力。仙道戰爭本就殘酷，更無道義可言，只有勝負利益。”

“我等劍修，只需堅固內心，以自己之道，追求仙道，普度眾生。”

“戰爭就是戰爭，醜惡的是製造戰爭的侵略者，但這世間的規則，本就是強者生存，所以姜燮並沒錯，假如我們弱於對方，被驅逐碧波群山，那才是我們的錯。總而言之，錯的是弱者。”

“所以，殺吧，祭血，殺敵！”

最後，風雪崖總結。

晚天欲雪明白了，雖然這道理很殘酷，但世間本就沒有那麼美好。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

這是生存之戰，無關善惡，只有陣營。

“殺！”

在晚天欲雪一聲令下，上千中元道宗弟子，人頭落地。

……

吳煜回頭一看。

“殺了？”

他心神有些震盪。

但是，他並不排斥。

“姜燮放棄了他們，而他們的心卻還在中元道宗，這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吳煜深吸一口氣，剛從九仙那裡逃出來，他更知道這修仙道路的殘酷，其實不只是修煉，人間也是爭鬥不休，尤其是兩國戰爭，攻城略地，為了自己人能過上更好的生活，站在戰場上，誰還管你是不是個善良的人。

爭鬥，乃是生物永恆的主題。

“修行即是掠奪，強大方能正義。”

吳煜想起這句話，心中理解更深，如果他足夠強大，甚至遠遠凌駕在風雪崖、姜燮之上，那麼，他就可以震懾姜燮，給這方圓萬里帶來和平，帶來正義。

但強大本身即是掠奪而來的，即使不掠奪別人，也要掠奪天才地寶，更會掠奪天地靈氣。

在這混亂的仙道世界，想要安寧，想要和平，想要不是本心，那就要擁有自己的道，自己的意志。

今日風雪崖斬殺中元道宗弟子，祭血開戰，是他的血性，雖然殘忍，但對中元道宗來說，乃是一個巨大的震懾。

“只有一個足夠強的人，心裡道義足夠明確的人，鎮守一方區域，這一方區域，才能有正義可言。其他戰亂，爭端，全是打著正義的旗號。”

“如此，我只有成為那個最強的人。”

吳煜從凡間戰爭歷練到仙道戰爭，便有此明悟。

修行即是掠奪，強大方能俠義！

他在萬劍陣之中游走，這裡是第一戰場，就在剛才，吳煜輕鬆斬殺了一頭凝氣境第九重的妖魔，且沒有讓九仙發現自己。

那九仙明知道在這萬劍陣找不到現在的自己，故而這時候正和姜燮一起，瘋狂進攻萬劍陣！

“殺！”

只有斬殺足夠多的對手，才能保住通天劍派，保住這個讓自己重生的地方。吳煜深愛這裡每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