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不走。”牛有道寬慰著,強行掰開了她的手指頭,反覆將她抬起的手摁了下去,最後警告:“再不聽話,我不要你了。”
放在之前,他是不敢對她如此強硬的。
銀兒這才乖乖放下了手,眼睛卻緊盯著牛有道,生怕牛有道跑了似的。
“唉!”直起身的牛有道嘆了聲。
管芳儀又問:“她怎麼回事?”
牛有道:“自己看,被人打傷了。”
“啊?”管芳儀吃驚不小,“誰那麼大能耐,能打傷她?”
袁罡同樣很吃驚,但隱隱有懷疑目標,因為知道牛有道是去見趙雄歌了。
“不說這事。”牛有道擺了擺手,這事也不好說,否則他大可以帶著管芳儀一起去見趙雄歌。
能打傷聖羅剎的人非同小可,管芳儀的好奇心哪能憋住,不依不饒的糾纏,“別呀,說說呀。”
牛有道默了一下,臉上浮現一抹自嘲意味,“趙雄歌。”
“這……”管芳儀愣住,旋即一臉的難以置信,“趙雄歌來了?你去見他了?趙雄歌的實力竟強悍到了如此地步?竟能打傷她?”回頭看了眼銀兒,想到她活著回來了,忙又問:“趙雄歌傷了還是死了?”
牛有道:“他好好的,能有什麼事。”
管芳儀不信,“這怎麼可能?”
她是和聖羅剎交過手的,她有理由相信,趙雄歌對上她的天劍符也得忌憚三分,而眼前這個銀兒可是能無視天劍符的人,趙雄歌怎麼可能是這位的對手?
牛有道之前也不信吶,可事實證明的確如此,若不是因為趙雄歌所謂的妖力論,讓他明白了點什麼,他這次差點就趁機將銀兒給殺了以絕後患。
在要將銀兒置於死地時,銀兒也沒有反抗的能力,經過測試,也真正讓他搞明白了一些事。
這位聖羅剎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沒了妖邪狀態時的實力,應該跟他化解了聖羅剎體內的異種妖氣有關,也是得了趙雄歌的妖力說才明白了過來。
之前被這天真無邪的柔弱妖王給震懾住了的情況,純粹是自己嚇自己。
人家銀兒不復雜,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太複雜了。
也不是人家裝純潔,而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剛從陣眼裡放出來的時候記憶明顯就有問題,化解了妖力化作人形後,更是一張白紙一般。
沒了安全上的威脅後,牛有道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不管是商頌也好,還是離歌也好,為什麼要將這妖王關在陣眼裡?很明顯的,不管是誰陷入陣中開啟生路都要將這妖王給放出來,都等於是要讓這妖王獲得新生。
商頌或離歌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這個問題實在是讓人費解,商頌和離歌並沒有給出答案,他隱隱感覺到,答案可能就在這妖王的身上,可這位妖王什麼都不記得了,記憶還會復甦嗎?
陣法,古墓,銅鏡,蝶夢幻界裡的陣法,封印在陣眼裡的妖王。商頌破天,夫婦兩個去了哪?他和猴子為什麼會經由古墓來了這?這一切似乎都有關聯。
能破解銅鏡的人才能修煉乾坤訣,同樣也能找到幻界行宮,修煉了乾坤訣後,恰好又能化解聖羅剎體內的異種妖氣,這明顯不是巧合。
如此種種,他很清晰地感覺到了,這妖王似乎就是為有那一系列能力的人所準備的,就是為他準備的。
銀兒自身對他已經構不成了威脅,他能化解那異種妖氣,某種程度上能控制銀兒。
聯想到這些,他沒辦法再對銀兒下殺手了。
若不是雲姬的介入,又冒然出手,他估計自己早先就要面對這些問題。
“有什麼不可能的?人家比她有打鬥經驗。”牛有道隨口糊弄了過去。
沒有告知銀兒現在很好欺負,讓她知道後,一定不會允許把銀兒留在身邊,留在身邊很容易惹麻煩。你還沒辦法解釋其中的複雜原因,牽涉到他兩世為人的秘密也不方便告知。
管芳儀一臉狐疑,顯然有所懷疑。
牛有道岔開話題,問:“那邊準備好了嗎?”
管芳儀:“好了,隨時可以動手,現在動嗎?”
牛有道:“夜深人靜,容易惹人注意,他也不容易出去,永珍城可不是動手的地方,明早吧。”
管芳儀頷首,又問:“趙雄歌為什麼見你?”
牛有道苦笑:“還能為什麼,無非是上清宗。”
“你答應了?”
“沒有。暫時糊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