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寫的很好看,令陸聖中頗為感慨,一般的大家閨秀怕是都沒這功底,那些青樓為了賺錢,對這些上等伶人可謂是下了工夫的。
寫有娟秀字跡的紙張被他揭開到了一旁,提筆將密信中的內容給譯了出來。
審讀,默記下了密信中的指示後,點了火,將密信和譯出的內容一起燒燬在了筆洗中,方喊了聲,“燕兒。”
屋外的陶燕兒入內,站在案旁看著他。
陸聖中略沉默後問道:“武天南今天會來嗎?”
陶燕兒:“應該會來,說了今天切磋棋藝的。”
這裡話才剛落,外面院子裡已經傳來敲門聲,並有武天南的聲音,“陶兄!”
‘兄妹’兩個相視一眼,還真是說到就到。
陸聖中朝筆洗裡的灰燼略抬下巴,然後起身而去,走出門回了聲,“來了。”
陶燕兒迅速搬了筆洗去清洗。
院門開,一張笑臉的武天南手裡提了只食盒,樂呵呵道:“陶兄。”
對陸聖中打了個招呼,便進了門,彼此間顯然已經很熟悉了。
陸聖中關了門回頭問道:“你手上提的什麼?”
武天南提了提食盒:“八寶齋的美酒佳餚,快到飯點了,省得燕兒妹子動手。”
陸聖中:“不必這麼客氣。”
武天南:“是陶兄太客氣了,大家鄉里鄉親的。”
陸聖中呵呵一笑,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兩人入屋,見陶燕兒正端坐寫字,那柔美文氣,看的武天南痴了痴,待陶燕兒抬頭看來,方呵呵道:“妹子在用功呢?”
陶燕兒擱筆,起身行禮,“武兄。”
武天南放下食盒,走近看了看案上的字跡,撫掌讚道:“燕兒妹子好文采啊!”
陶燕兒矜持羞澀道:“武兄謬讚了,附庸風雅罷了,比不得武兄家學。”
“可不是奉承,的確是好文采,你看這字!”武天南指著紙上字跡,連連搖頭,“我是自嘆不如!”
陸聖中嘆道:“你們別吹捧來吹捧去了。燕兒,天南帶了些吃食來,擺上吧。”
陶燕兒對武天南略欠身,轉身忙去了。
不一會兒,酒菜碗碟已在桌上擺好。
桌上,三人舉杯略敬之後,陸聖中忽開口問道:“武兄,怎見你常在北州府城,難道不用回平川嗎?”
武天南略怔,慢慢放下了酒杯,搖頭嘆了聲,“在陶兄和燕兒妹妹跟前也就不說暗話了,北州的情況你們大概也知道,情況有些特殊,從燕國裂土後,燕國那邊管不到,韓國那邊也不敢太逼,所以這塊地面上正真能做主的人就在這北州府城內。我長期在這府城內活動,也是想託關係找個合適的差事做。”
陸聖中哦了聲,“令父乃是縣丞,難道平川縣內還不能給你安排個好差事?”
武天南:“平川縣乃貧瘠之地,再好的差事又能好到哪去?我志不在平川,而在這北州城內登堂入室。”
一副志存高遠的樣子,瞥了眼矜持著的陶燕兒的反應。
陸聖中略點頭:“原來如此!北州當家作主的,人人皆知是邵家,你父親好歹是縣丞,何不讓你父親去求見邵登雲。”
武天南頓時苦笑:“縣丞在平川縣是大官,可在這北州府城內也算不上什麼,北州州牧哪是我父親想見就能見的。”
說到這,似乎怕對方兄妹看輕了自己,又抬頭挺胸道:“不過我已經找到了門路,已和州牧的公子搭上了關係,假以時日必有結果。”
陸聖中正想把話往這上頭引,不想武天南自己說了出來,倒是省了他拐彎抹角的工夫,淡淡問道:“聽說邵登雲有三位公子,不知武兄搭上了哪位公子的路子?”
武天南:“二公子和三公子。”
陸聖中哦了哦,“我怎聽說大公子邵平波才是北州的實權人物?”
武天南略尷尬,他倒是想攀附邵平波,可也得攀附的上不是,人家壓根不把他放眼裡,辯解道:“大公子太忙,暫時還無緣相聚,待有合適的機會,自然是要拜託的。”
“不妥!”陸聖中微微搖頭一聲。
武天南詫異:“陶兄此話何解?”
陸聖中道:“邵平波可能即將大難臨頭,我勸武兄還是不要惹禍上身的好,最好是離他遠一點。”
武天南越發驚訝:“陶兄何出此言?”
陸聖中似乎有些猶豫,一副不知該不該說的樣子,最終道:“按理說,有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