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寂靜可聞,幾乎雨打在臉上的觸覺,都那樣清晰疼痛。短刀,已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稍進些許,他便會人頭落地。那刀尖上徹骨的寒意,引人喪膽無力。
厲茂艱難地轉過頭,卻是瞧見劉力一臉淡然,正提著刀,目光滿是殺機地看著自己。
他的嘴角,還慢慢地溢位了鮮血,剛才那幾下觸碰,儼然是讓他受傷了,可是,他卻沒有放過如此一個回頭揮刀的機會,忍著翻滾的氣血和作痛發麻的右手,刀鋒逼至。
讓不可一世的厲茂,在瞬間將生死懸於一線。
厲傑臉上又陰沉了下來,臉上的傲氣和信心也是不翼而飛,看著被刀劫著的厲茂,神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不僅是他,就連其他兩個紫袍青年,也是面色陰冷。
整個空間裡,只有厲茂的呼吸聲,重重地迴盪著。
劉力抬起頭望了一眼楚浩,並沒有伸手去擦自己的嘴角的血跡,而是開口道:“公子,此人是殺,還是留?”
一句話,彪氣十足,讓人生寒。
那厲茂此刻才魂魄歸體,色厲內荏地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只要敢傷害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劉力在對待敵人面前,就是一張死人臉,面對死人的臉,肯定沒有表情的。所以,厲茂這句結結巴巴的威脅,好像是打在了海綿上,連反彈都沒反彈,讓他更為難受。
刀光晃眼,以厲茂的傲氣,自是不肯出聲求饒的。
楚浩沒有說話,眼神掃過了厲傑等人,他在等,等厲傑這群人先開口說話。
厲傑雖然知道楚浩的想法,但這個時候,作為四人中的主事者,他必須要站出來了。只見他盯著茶棚裡桌上坐著的楚浩,凝聲道:“想不到你們還有點能耐,還不快放了他!”
“你說放人就放人,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面子?”楚浩微微一笑,臉上一片天真,道:“這場比試你們說,你們是贏了還是輸了?”
厲傑的臉上閃過一道怒氣,儘管不願意,也只能道:“我師弟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那就對了。”楚浩笑道:“既然輸了,那要我放人,你們也要付出點代價吧,不然這比試有什麼意義?”
包括在劉力刀下的厲茂,四人聞言皆是大怒!這臭小子也太不要臉了吧,提出單打獨鬥的是他,說沒有任何彩頭的也是他,現在居然還厚著臉皮說要自己等人付出點代價。
厲傑恚怒,眼裡閃爍著絲絲殺意,道:“你之前不是說這只是一場平常的較量嗎?”
“老子什麼時候是說過是平常的較量了。老子剛才說得清清楚楚,只是讓我的手下滿足你們找虐的迫切心情。”楚浩哈哈大笑,毫不客氣地道:“不過,我已經滿足了你們,這解釋的權自然歸我所有。我找你們要一點虐待費用也不為過吧。”
厲茂受制於人,依然不忘作狗的本色,喝道:“臭小子,敢這麼和我三師兄說”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是感覺脖子一涼,劉力的刀鋒又是逼近了幾許。
這些人平時高高在上,嬌慣無比,被人用武器比著脖子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此刻厲茂感覺到殺氣如此濃厚,忍不住心驚肉跳,閉上了嘴巴。
“放過他,我們離開!”在沉默了半晌之後,這幾個字從厲傑口中重重地吐了出來,艱難無比。他身為驕子,從出生到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謂是一帆風順!就算紫雲門那幾個和他身世天賦相當的人,除了他的哥哥外,他從來沒有對人妥協過!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妥協!
為了那個成為真傳弟子的資格,為了能夠早日的步入先天,他必須要完成這次下山的任務!如果在這途中,厲茂死掉了,那這份責任,將由自己全權承擔,那個時候,不用說成為真傳弟子,就是能否繼續留在紫雲門,都是個未知數!
厲傑從楚浩的眼裡,和那個叫做劉力的漢子的氣息中,感覺到了真實的殺機。
他們絕不是說著玩的,如果自己此刻不離開,不向他們低頭妥協,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揮刀,斷送厲茂的性命,同時也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厲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憋屈的滋味,不好受,太難受了!他的牙關緊咬著,那雙眼睛中,有些泛起紅色,一直冰冷地盯著楚浩。而聽到他這句話,厲傑旁邊瞭解他的兩個紫袍青年,均是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你說離開,老子怎麼相信你?”楚浩聞言,臉上看不到半點喜色,繼續無情的摧毀著厲傑的自尊心,“我也不用你籤什麼契約書,這樣吧,你以九天塔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