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陽的聲音卡殼在喉嚨中，嘴唇張合了幾次，才嘶啞著問道：“怎麼會？泱泱，這……這代表著什麼？”

韶陽不知道代表什麼嗎？

不，他知道，他只是不敢去想而已。

不敢去代表的可能與結果。

楚泱卻話鋒一轉：“大哥幫我個忙吧！”

“你說！”

“這幾天，大哥的修為增長的很快，但……終究還是需要實戰。大哥去試試吧！”

楚泱沒說的是，這也涉及到了功德清算。

對韶陽來說，只有好處。

“好！”韶陽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下來。

楚泱道：“那，大哥去準備一下吧，我在這裡等著你！”

“現在嗎？你不進去了？爺爺……還在裡面。”韶陽道。

楚泱搖搖頭，撐著傘背過身：“大哥快點吧，時間不等人。”

韶陽心中滿腹疑問，最後看著楚泱拒絕再回答問題的背影，最終只能轉身快步的進了屋子。

韶老爺子也不知道何時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站在庭院大雨中的楚泱。

韶陽原本急匆匆的腳步一頓，安伯接過他手中還在滴雨的傘。

“爺爺！”韶陽喚道。

韶老爺子杵著柺杖，沉默的看著外面的楚泱。

“泱泱不是在等你嗎？這麼大的雨，快點吧，別讓她等急了！”

韶老爺子什麼也沒問。

“大少爺去洗個澡吧，換身清爽乾淨的衣服，這一身溼淋淋的家居服穿在身上，凍感冒就不好了。”安伯笑著提醒道。

韶陽想到還在雨中的楚泱，當即不做其他的解釋，匆匆的去了放箭換了一身乾淨輕鬆的休閒服，臨走的時候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劍，這是楚泱送給他的法器。

他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他一把抓起劍，轉身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韶老爺子聽到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扭頭看過來，目光在韶陽手中的銀白長劍上停頓了一下。

“爺爺，我……”

“去吧，忙完了，記得帶著泱泱一起回來！”韶老爺子打斷他的話，甚至還面帶著笑意：“你是大哥，泱泱是你的妹妹，你要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要看顧著她一些。”

韶陽點頭。

結果韶老爺子的話鋒一轉，突然又感慨的說道：“算了，你還是護著你自己吧，你打又打不過泱泱，讓你護著泱泱，實在強人所難了。你別拖後腿就行了，我也不強求太多！”

韶陽：“……”剛剛還在心中感動了一番，現在心裡面被噎的要死！

“爺爺，我走了，您，這段時間就別出門了，這麼大的雨也不方便！”韶陽說道。

韶老爺子敲了敲柺杖，冷哼道：“我是三歲孩子嗎？這麼大的雨跑出去玩泥巴啊？”

韶陽笑了笑，轉而對安伯道：“安伯，我們不在家，家裡就交給您了！”

安伯嚴肅的答應道：“大少爺放心！”

韶陽握著劍的手微微用力，垂下眼眸，他不太敢和韶老爺子那彷彿洞悉一切的視線對視。

接過安伯遞過來的傘，快速的轉身離開。

韶老爺子再次的看向落地窗，看著韶陽走到楚泱的身邊。

大概韶陽和楚泱說了韶老爺子在家裡看著，楚泱撐著傘轉過身，展顏淺淺一笑。

韶老爺子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還擺了擺手。

接著他就目送著他的孫子孫女在雨幕中漸行漸遠。

韶老爺子的手緊緊的握著柺杖，他顫抖的很厲害！

面上卻不動聲色的。

“將軍不用擔心，大少爺和小姐一定會平安歸來！”安伯輕聲的堅定的說道。

韶老爺子喃喃道：“嗯，是啊，他們會平安回來，一定會的……”

事後想想，他當時是多麼的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啊！

他之後經常想，如果時光倒流，他是否會眼睜睜的看著楚泱連家門都不進的離開呢？

他會阻止嗎？

韶老爺子不知道。

一方面是責任，一方面是親情。

他該如何取捨？

其實……本身也沒有讓他來選擇。

只是每每回想這一幕，他會忍不住的自問。

……

沈遲一離開玄山，就立刻和有關部門聯絡，各地出現了不少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