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寧馨臉色不怎麼好的從房間出來,她走到正在院子的鞦韆架上刷手機的楚泱跟前。
眼前一片陰影落下,楚泱頭也沒抬一下,眼睛盯著手機頁面,平淡的問道:“想好了?”
寧馨抿了抿蒼白的唇,手指用力:“想好了,不管因為什麼,我自己的命不想那麼稀裡糊塗的丟掉。”
言下之意,她想要活下來!
楚泱這才抬起頭,將一張符遞給她,語氣緩和了不少:“將它貼在你的床頭,過了今晚就好了。”
寧馨手指顫抖的接過那張符紙,這張符承載著她的命,也承載著她那弟弟的命。這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不是她死,就是她弟弟死。她做了一整個下午的思想鬥爭,想了很多這些年來的種種。
她也曾經遲疑過,在知道她當做至親的人迫不及待的要她去死,甚至沒有一點為她考慮,她是心寒徹底的。但是無論怎麼心寒,即便楚泱告訴她,那些人不是她的至親,她也根本不是寧家的孩子,那些人自始至終都不過只是在利用她壓榨她。哪怕要她去死,也要榨取她最後的利用價值。
然而,如果投放這麼多年的感情,真的那麼容易說收回就收回,那這個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失意的為情所困的人了。
糾結了一整個下午之後,寧馨做出決定!
她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沒有人期盼她活著,她自己應該照顧好自己。
她還有小姑,那個唯一將她當做家人的人!
真的說出來之後,她的緊張急促的心跳卻漸漸的平靜下來,尤其看到楚泱平淡的精緻臉龐時,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是大事,不必放在心上。明明是個比她年紀還要小的女孩,奇異的讓她感受到安全感。
“謝謝!”她鄭重的道謝。
楚泱意外的看著她,然後搖頭:“不客氣,這是要收錢的,等解決了之後我再和你算。”
寧馨:“……好的,我知道了!”
寧馨沉默的又再次的朝房間走去,路上碰到走過來的裴衍,她禮貌的問好,並沒有多攀談。
裴衍微微頷首,目光在她手中的符紙上一掃,眼底浮現些許的意外,徑直越過她走到院子。
“師姐,那是招鬼符!”
……
醫院獨立的病房中,寧父寧母正焦急的圍著一箇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身陰沉的氣息,周身散發著讓人不喜的古怪氣場,此時他正在做法,雙目緊閉嘴中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寧父寧母一會兒看著他,見他半天沒有動靜,又忍不住走到床邊寧豪的病床前。
寧夏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寧豪這個病秧子要死了,她都忍不住要讓人將寧馨身上的氣運和命數轉到她自己的身上,比起轉給弟弟,她覺得放在她身上才更加的讓她放心。
或許以後可以藉助別人的命數……反正只要付得起錢,借誰的運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張大師猛地睜開眼睛,雙眼充斥著血絲陰狠毒辣。
“張大師,怎麼樣?成了嗎?”寧父搓著手急切的問道。
張大師陰沉臉:“你那二女兒似乎找到了懂點道術的人,竟然暫時壓制住了身上的死氣,倒是有點本事。”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譏諷陰毒的笑,他倒是要看看哪個不自量力的東西,竟然敢壞了他的好事。
“那怎麼辦?”寧父大驚,“我就說那死丫頭今天為什麼突然回來,還問起了胎毛胎盤的事情,好啊,原來是故意試探我們來了。”
寧母更是氣恨的咒罵:“我們養了她這麼多年,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然還敢算計我們,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張大師冷冷的掃了這對夫妻一眼,心中鄙夷,你要人家的命,還不準人家試探一下?這種自私自以為是的邏輯,當真可笑。
不過張大師可不管別人家的家務事,他要的是錢,他們給得起錢,他自然就幫他們做事。只是最後是否如願以償……只要現在暫時滿足他們,之後的事情又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的確將人救下來了,可是這種逆天改命的事,必然要揹負因果,他又不傻自己背上,自然就讓直接受益人背上。
所以活不活的下來,那就真的和他無關了!
寧父也氣的不行,對待張大師卻恭敬的很:“那張大師可有什麼辦法?我兒子也拖不了……”
張大師眯了眯眼睛,點點頭:“自然,我要她的命,誰能攔得住?”
聽到他自信的近乎猖狂的話,頓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