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她就不明白趙博祥為什麼老是盯著她不放。

她倒沒有因為救了對方几次，就覺得對方應該感激她。也不會覺得寒心之類的，本身也不是特意救他，她才沒有那麼好心。

所以聽到趙博祥一副大義凜然義正言辭的模樣，楚泱沉吟了一瞬，輕飄飄的說道：“你行你上啊！”

趙博祥：“什麼？”

楚泱看在他年紀大了，可能腦子和耳朵不太靈光的份上，將話說的更加直白一點：“如果你看不慣，你可以代替她承受啊，或者你有本事救她，幫她解決這一切。”

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別什麼事情都往她身上扯。

楚泱懶得再看趙博祥，這老頭一次次的挑戰她的耐心。索性她還是知道尊老愛幼的美好品德的，尤其當著師弟的面，她得做一個正面的榜樣。

否則，趙博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沒事找事，她怎麼可能次次都輕拿輕放。

趙博祥大概沒想到楚泱會這麼回應他，一時之間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九尾貓妖甩了甩尾巴，叫了一聲，懶洋洋的說道：“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看在楚泱這丫頭幫了我的份上，我給你機會！”

趙博祥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卻還是沉聲問道：“什麼機會？”

“給你兩條路，就像楚泱說的那樣，你既然正義感十足，不如替白程慧受了吧，她那麼無辜，年紀輕輕的就遭受那般毀滅人生的罪過，你年紀這麼大了，難得有一顆一心為人的心。”

趙博祥呼吸陡然加重，哼哧哼哧的喘著氣，似是被氣狠了，也似乎被刺激到了。

九尾貓妖舔了一下爪子，又接著說道：“第二條路，白程慧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我對她的懲罰，她不受也得受著。但看楚泱為我，為我的孩子做了那些事情的身份，我可以給她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當然，決定權還在你的手中，你若是能救得了她，讓她恢復成人樣，我就不追究她之前的罪孽。”

九尾貓妖的兩個選擇，恰好就是楚泱給趙博祥的原話。

你要是看不慣，你就去替她受過啊，再不行，就實力比人強，用實力說話。而不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端著一身架子，自以為是的指手畫腳。

沒有人說話，似乎都在等著趙博祥自己的選擇。

過了一會兒，九尾貓妖似是已經知道了結果一般，不再搭理趙博祥，轉而對楚泱說道：“我要走了，謝謝你讓我看到了，我曾經所做的一切，並不是毫無意義，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自私自利冷酷殘忍。”

楚泱笑著蹲下來，伸出手：“人有善惡之分，妖鬼精怪也是如此。你以後小心一點，別再這麼蠢被人騙了。你已經失去了身體，失去了功德金光護體，以後的路想要怎麼走了？”

九尾貓妖深處前爪放在楚泱的掌心，楚泱感覺到掌心的一絲灼熱感，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和它握一下手，她喜歡它爪子上軟軟的肉墊，摸起來很舒服。

九尾貓妖收回爪子，楚泱看著白皙紋路分明的掌心中間，一顆淺淺的紅點，不過眨眼的功夫就隱沒下去，恍若錯覺。

這是什麼？

楚泱帶著疑惑看向它，它抖了抖耳朵，說道：“我給不了你什麼，以你本身的能力，只要自己小心點，長點腦子，別被人騙了就足夠！至於這個，只是我作為大妖的一個印記，不是什麼大用處，可有可無，算是我的謝禮吧！”

楚泱收回手，哦了一聲，慢慢說道：“你這謝禮很寒酸，給我錢就好啦！”

九尾貓妖：“……”將它的感動還回來，她知道屬於大妖的印記有多難得嗎？有多珍貴嗎？錢？你抓鬼捉妖要那麼多錢死了能帶下去嗎？

如果楚泱聽到它的心聲，一定理直氣壯的反駁：“我都那麼厲害了，要你一個印記能讓我養活我自己，養活我師弟嗎？錢不能保命，但可以養人啊！”

九尾貓妖氣的懶得去看楚泱，她轉身，一躍跳到了玻璃破碎的陽臺上，外面漆黑一片，它正要走的時候，突然又停頓了下來。

它沒有轉身，只是低聲的說道：“後會有期楚泱，希望下次見到的還是……如今的你！”

說完，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楚泱覺得九尾貓妖好奇怪，下次再見到如今的她？她會變得有什麼不同嗎？

她的身後，裴衍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眼眸微微一晃，注視著楚泱背影的視線一瞬不瞬，專注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