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看走眼了。
聊天唄這麼突然打斷,林佳妤他們也沒有在聊下去的心情。
假小子縮回自己的床窩著。
凌晨一點多,火車“哐哐”速度開始慢慢下降,這是在避讓另一組火車透過。
上鋪的中年婦女早已經睜開眼睛,她跟自己的丈夫是輪流入睡,這會兒見到火車停下來,手輕輕的摸了下壓在枕頭下面的黑色小包,豎著耳朵留意四周動靜。
林佳妤在思考人生,沒睡。
要知道在火車上睡,哪怕是躺著也是睡得不踏實。
中途她起床上衛生間,結果那中年婦女轉過頭,手壓在枕頭底下,一瞬不瞬盯著她,滿臉警惕。
林佳妤:“……”
見林佳妤只是去洗漱間,她鬆了一口氣,不過她的目光依舊小心翼翼。
洗漱間是在最前面,隨著火車車廂的搖晃,從車廂後面走到車廂頭的林佳妤經過最後第2鋪子的時候,腳步便不著痕跡的放小放慢了一點。
在一晃而過的路燈光影裡,餘光掃了眼上車撞到自己的膘壯男子正坐著,而他對面同樣還坐了兩人。
林佳妤眉頭輕挑,漫不經心的朝前面走。
一個壯漢轉頭瞧見林佳妤,想要戲謔的吹口哨。
結果被同伴阻止了。
等露過幾個車廂,有不少的男人坐了起來。
她轉過身,放棄去洗漱間的打算,直接往回走。
這個時候已經快凌晨二點半的時候,整個車廂裡的人都已經入睡,就連硬座車廂裡的人都全部睡得香。
林佳剛落到床上,便聽到車廂與車廂之間車門“咯吱”關上,接著便是有人被吵醒後,發出不悅的低斥聲。
不到半秒,低斥的聲音變成驚嚇,大叫了句,“你們要幹嘛?”
聲音很大,但還是被火車轟轟的聲音掩蓋不少,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不過讓林佳妤意外的是不僅那假小子睜開了眼睛,就連對面下鋪的老頭也瞬間睜開了眼睛。
“是搶劫,”假小子快速縮下床,來到林佳妤的鋪子上。
而老爺子旁邊也站了一個男人,以保護的姿態。
林佳妤掃了他一眼,一頭短髮,配上他那種充滿軍人特色的國字臉,顯得乾淨而利索,兩條濃重的眉毛。
身體站得筆直,莊重而冷峻,沉著而內斂,身上雖然穿的普通衣裳,但腳上卻是穿的軍靴。
這是個軍人。
前面的車廂已經鬧起來了。
女人的尖叫聲,小孩子的哭聲,男人的怒吼,都消寂在那一根根發亮的鋼棍下,他們在如何發怒,也只能是乖乖的把錢掏出來交過去。
“哈……”林佳妤打了個哈欠,不打算理會這些人。
車廂的人都已經被驚醒了。
他們縮在床上不敢亂動。
一個少年眼尖的瞧見那中年婦女枕頭下的大哥大,輕聲道,“大姐,你快報警吧!”
婦女瞪了少年一眼,伸手把一件什麼東西偷偷往枕頭套子裡塞去,然後,繼續保持不動。
聽見聲音的林佳妤是很輕地勾了下嘴角。
這樣就可以明哲保身嗎?
天真!
“把錢都放到床上,誰敢私藏,那就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們手裡的鋼管硬。”男人粗魯的吼罵聲已經很靠近。
臨近前面的車廂已經洗劫一空。
有個男人不願拿錢,被打得血泊長流。
最後還是乖乖將錢拿出來。
有了前面的列子,後面的人就老實多了。
在人命和錢上。
孰輕孰重自然一目瞭然。
當然那些轉進錢眼裡的人除外。
外面,驚雷驟響,閃電抽過,慘白的光一下子照亮車廂幾秒,便看到最少有數十名手持鋼管凶神惡煞的男人站在車廂過道里。
不斷收刮放在桌子上的錢財。
甚至有個女人忘記取下耳朵上的金耳環,被男人之間帶著耳垂一下子給拽了下來。
女人痛得慘叫連連。
瞧見著一幕。
睡在林佳妤中鋪的中年婦女臉色就跟刷了層石灰粉一樣,慘白到一絲血色都沒有。
突然間,她一下子把藏在枕頭下的包往下扔去,東西掉落在林佳妤床上,她嘴裡求著道:“閨女,你們是小姑娘,他們肯定不會為難你。幫阿姨收著,等會阿姨找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