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埃赤地,鄉鄉幾斷人煙;白骨青磷,夜夜似聞鬼哭。欲使窮民之不化為盜,不可得也。
此樁種種異變,傳至崇禎皇帝耳中,頓時讓他想起數月前狂言上表之太虛先生。
當日早朝,崇禎皇帝終於將困囚大理寺數月的薛嶽提審上殿。
明皇城及時後事之故宮,只是後事進過修葺,多有些不同之處。
薛嶽跟在侍衛身後,一路不時環顧欣賞,也是嘖嘖稱奇,心中感慨皇家豪奢,縱然此時宮殿不及後世恢弘,但也相差無幾了。
前後左右帶領他上殿的侍衛,竟然對他這般無禮的舉動熟視無睹,就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
而且薛嶽困守監牢數月,卻未見有絲毫頹唐,依舊是一副靈爽瑩潤地樣子,身穿素色長袍,玉冠金帶,瀟灑華貴之氣撲面而來。
金鑾殿內,崇禎皇帝高坐龍椅,神情莊重,滿朝文武分列大殿兩側,個個相貌堂堂,儀表非常。
殿外太監一聲長號之後,薛嶽邊神情泰然地跨過門檻,步入這全天下最為威嚴之地。
“你就是那個太虛先生,怎的這般年輕?”
崇禎皇帝本還繃著臉,這時見薛嶽不過是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少年,頓時有些難以置信。
薛嶽面對質疑,訕然一笑,“陛下可知世有不老之法,得之可久保容顏不衰!”
此言一出,滿朝權貴當即駁斥,道古今方士道者,都言可長久保命,可至今未見一個真神仙。
薛嶽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面對呵斥,也不著惱,只是對著崇禎皇帝道:“長生之法,非日久難以驗效,不若就讓在下演練一番飛騰之法,也好叫諸位大人們知曉,世上並非沒有修仙之人!”
崇禎皇帝原本準備詢問他關於天地異變之事,如今被薛嶽這麼一說,也被吊起了好奇心,好奇道:“先生又準備如何演練?”
薛嶽笑道:“不難,且看!”
說罷,就見他周身忽然騰起縷縷雲氣,身如鴻毛一般飄忽而起,雙臂翼展,腳尖輕輕一點,就已經騰空飛向殿外。
見狀,大殿內的武將紛紛笑道:“什麼飛騰之法,不過戲法幻術加上輕功而已……”
只是不等他們說完,騰出殿外的薛嶽已經拔空飛昇,腳下雲氣如潮,似神話傳說中的雲朵一樣,將他臨空託至七八丈的高處。
“諸位,這豈是區區輕功所能為之?”臨空盤旋,薛嶽清聲長嘯,朝著地面諸人問道。
到了這時,剛才還嘲笑薛嶽的一眾武將,也盡數啞口無言了。
武將束手,並不代表文官們俯首認輸,一時間,讀書人的狠辣盡數表達得淋漓盡致。
有人道:“仙神之人,當不懼刀劍劈砍。”
崇禎帝立刻命左右侍衛驗之,果然見刀劍斧鑿皆不能上薛嶽一根汗毛。
又有人道:“仙神之人,體當清淨,不懼一應劇毒蠱物。”
崇禎帝又命御醫配置毒藥,當面驗看薛嶽吞服。
豈不知薛嶽自從得了少林寺的菩提心法後,早就將其化如三元歸真功中,如今雖不說百毒不侵,但天下也很難找到能毒到他的毒藥了。
刀劍毒藥俱都無效,立刻就有大臣又道:“臣聞仙佛之人,禁驚駭鬼神,使用法術,不知先生能為否?”
薛嶽聞之,立刻口誦真言,屈指朝之一點,這個當面質疑他的大臣,立刻就在滿朝文武之前,向狗一樣爬了下來,汪汪叫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這一幕落到滿朝文武的眼中,頓時讓他們全身冰冷,恍若如浴冰水。
一時間,所有的質疑都沒有了聲息,薛嶽這才再次唸誦“咒語”,解除這大臣身上“法術”。
其實,他哪裡會什麼法術,更不用什麼禁駭鬼神了,他不過是暗中以移魂**,催眠了這人而已。
眾大臣一時噤若寒蟬,但坐在金鑾殿上的崇禎皇帝,卻忽然激動了起來,“先生果然是有道高人,先前怠慢,還請先生恕罪!”
言罷,立刻當著滿朝文武之面,赦封薛嶽為太虛玄元應道真人,國師位,管理一應佛道諸教事宜。
進過剛才一番展示,如今就算是東林黨人,也不敢當面指責薛嶽,生怕自己被咒法暗算,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於是乎,薛嶽經過苦心設計的計劃,這時終於算是開了好頭,成功由一個江湖人,搖身一變成了大明國師。
今後,無論是穩定江山,還是驅殺倭寇,似乎都有了名正言順的手段。
當然,借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