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人拳掌相交之處,再次迸發出沛然難御的滂沱真氣。
天藍色真氣就好像一汪天河,甫一出現,就伴隨滔滔水聲,朝四周狂瀉出去。
尉遲堂首當其衝,只覺身陷汪洋,一時竟然難以自已,只能拼命催動功法,維持自身穩定,飛速朝後退去。
而其餘諸人,就沒有這樣的運氣了。
薛嶽有意要照顧花想容,其中一股滂沱真氣,徑直朝著高翔芝及莫依依席捲過去。
兩人還未因攔下花想容而高興,就被這突如其來的真氣勁力震懾,如落決堤洪峰中一般,身不由已地朝著左側牆壁撞去。
一路上,精緻的實木茶座,扶椅,乃至青磚堆砌的牆壁,都好似豆腐做的一樣,紛紛碎裂崩飛。
最終,整個屋頂都承受不住,轟隆一聲塌陷下來。
花想容見機不可失,緞帶飄飛,勾住密道門扉,一個縱身,也投入進去。
如此,三人已經全都逃入密道。
再無後顧之憂的薛嶽,當即雁翔而起,朝著神拳無敵司徒雷一拳砸去。
“觀君拳法頗有造詣,我有大伏魔拳一式,還請君品鑑!”
薛嶽長嘯之中,一拳搗出,四周空氣彷彿都朝拳頭塌陷,兼之先前震盪出來的天藍色真氣,立刻在半空化作一個天藍色漩渦。
司徒雷身體正陷洪流之中不能自拔,又見大伏魔拳已至眼前,避無可避之下,只能拼命鼓動真氣,化作拳勁對砸出去。
兩拳甫一交擊,薛嶽的大伏魔拳僅僅只是一頓,而擋在他身前的司徒雷,卻已經狂噴一口鮮血,被砸飛出去。
“好小子,休得猖狂!”
見到薛嶽竟然舍開自己,尉遲堂大怒,同時也朝著其他人喝道:“這裡有我即可,你們立刻去將那三人追擊回來!”
透過剛才交手,他已經估測出薛嶽的修為,只是與他相差彷彿,這些人留在這裡,也不會有太大作用,還不如追入密道,將逃走的三人抓來,這樣也能讓薛嶽投鼠忌器。
尉遲堂話音未落,突然就有一道黯淡烏光從他背後躍出,彷彿是一道灰色閃電,直擊薛嶽印堂。
鐺……!
烏光速度太快,就連沒有催動菩提金輪的薛嶽為未曾避開,實實在在地吃了一招,腦袋猛地向後一仰,眼前金星直閃。
好在他這時已經催動羅漢金身,這烏光卻沒有突破金身防禦,反彈出數丈,跌落到地上。
薛嶽心有餘悸地朝著烏光跌落的位置瞧去,發現這道快如電光的烏光,竟然只是一柄外形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飛刀。
而發出這一刀的人,此時也終於顯出身來,正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已經消失無蹤的詭道魔手唐天俊。
沒想到他的暗器功夫竟有如此精深,以至於連薛嶽都差一點著了他的道。
“好險!”
薛嶽暗暗心驚,趕緊催動菩提金輪,萬千佛光霎時從背後升起,五感六識一時為之大增。
“唐堂主,這小子修了一門厲害的橫煉功夫,你的暗器破不開他的金身也是惘然,還請唐堂主前去追擊先前三人!”
尉遲堂也為薛嶽的羅漢金身所震懾,但他併為有絲毫慌亂,依舊有條不紊地吩咐道。
唐天俊是一個眼神y鷙的男子,一身利落的緊身皮裝,上面滿了各種各樣的暗器。
他似乎還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尉遲堂所言不假,所以只留下一句冷哼,就往密道內追去。
其餘諸人,見到薛嶽如此金剛不壞,自然也無獲勝的信心,於是同樣追擊出去。
短短時間內,偌大的茶廳就已經成了一片半殘廢墟,而現場也只留下尉遲堂,以及受傷退到遠處的司徒雷。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你還習練了這樣一門橫煉功!
看樣子,像是雷音寺的羅漢不滅體,你就不怕他們知道你偷學功法後,將你一身修為盡數廢掉?”
尉遲堂並不為薛嶽的羅漢金身而煩惱,反而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薛嶽氣息凝穩,全身沉浸在燦爛的佛光之下,恍若一尊西天世界下降的羅漢,神色不動,“你多心了,別以為你藉此掩護小動作,我就發現不了!”
說著,薛嶽忽然擎出紫薇軟劍,朝著身下影子刺去。
原本普普通通的影子,卻因為他則一劍刺出,竟然就如同活過來了一樣,從地面脫離出來,朝薛嶽反撲過去。
醉仙望月第三式,孤宴不成飲,對影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