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竹老人是何等樣人?
人常說千年老妖,這不獨是指妖,人活過了千年,往往比真正的妖更妖!之前,他接到鍾元送去的書信,便知道峨眉派打的什麼注意,此時,見得峨眉派又想要對自己借勢利用,心中自然是頗有些不愉。
不過,韋八公畢竟是自己當年之至jiāo,他自然也不能不管,當下,卻還是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聽得這個,初聞此事之人,立時再無任何的懷疑,有不少修士,修為甚至不如紅髮老祖的,表情都泛起了一絲鄙夷。
這般的情況,自然是讓苦行頭陀大為高興。他正要繼續說話,將話題引入實質階段,卻聽得枯竹老人再次開口了。
“不過,我與紅髮之間的糾葛,已經由紅木嶺鍾教主,在初任之時一力承擔下了。他願意替代紅髮老祖甲子之期內,將三峽險灘之患盡平。所以,在這一甲子之期內,我卻是不會再向紅髮尋釁。”
在聽了枯竹老人先前之言後,旁邊大多數的修士,都以為這一次峨眉派的氣場必定是壓倒xing的,畢竟,理就是理,你可以暗地裡無視它,但決不能明著去對抗它。孰料,枯竹老人又說了如此一番話,立時間,眾人的心思完全的反轉。
他們的注意力,不在在紅髮老祖身上糾纏,而是完全的轉移到了鍾元的身上,對其大為讚賞。有帶mén人弟子過來的,都悄然的傳音,讓他們向鍾元好生學習,學習這種一方掌教的氣度。
峰迴路轉,柳暗huā明!
這都是絕好之詞,可惜,這不是他們的,而是應在了敵手之身上。
苦行頭陀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這番利用之舉,觸動了枯竹老人內心的那根弦,否則,縱然鍾元替紅髮老祖承擔這件事早有發生,但也不會是由他說出。需知,同樣是一件事兒,自己說與他人代言,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枯竹老人這種人間絕頂之人,起到的無形影響力,絕對是彌天蓋地的。
枯竹老人先前與峨眉派之間雖然jiāo往並不多,但是關係,卻還是很和睦的,所以,苦行頭陀才會如此。沒想到,一切在悄無聲息之間,居然發生了近乎逆轉的變化。
這一刻,苦行頭陀的心中,真是有幾分後悔,可是,當此之時,後悔又能抵的甚用?
苦行頭陀,面上不顯分毫,先是雙手合十,向著鍾元宣了一聲佛號,道,“鍾教主當真無愧一方大教之主的氣度。不過,枯竹前輩之事雖然解去,但xiǎo徒阿童的冤仇仍在!xiǎo徒兩世劫難,都因紅髮道友當年的惡行而起,他而今雖入佛mén,但此執念不得消除,此生亦難得正果。
眼下,他修為還低,卻是向紅髮道友報不得仇恨,所以,我這個做師傅的,也只能夠代勞了!”
“那苦行道友yu將如何呢?”鍾元淡定無比的道。
苦行頭陀與妙一真人本來都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讓雙方衝突ji烈起來,而後,對整個紅木嶺出手,縱然不能將之滅mén,也要將其打殘,使之再也無力與峨眉派爭奪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可是,眼下這麼多雙眼睛在盯著,這些人又不是他想要滅口便能夠滅的了的,所以,先前的方案,自然是不再可行。
不過,苦行頭陀為峨眉智囊多年,本就是機變無雙之人,即刻間,心思一轉,便道,“這並不取決於我,而是取決於紅髮道友。若是紅髮道友肯自行了斷,轉劫重修,一切恩怨,自然就此了結。
若是紅髮道友不肯,那我們也只好強行為之,鍾教主若是仍一力護持,我們峨眉卻是不惜全力一戰!”
如此之言,聽在任一個修士的耳裡,都覺得過於兇狠、霸道了,可是,想到事情之根由,又覺得並不算太過,所以,眾人都沒有任何的表示,想要看紅髮老祖會有什麼反應,而鍾元這位紅木嶺新掌教又將如何的應對!
紅髮老祖聽得此言,自然是心火中燒,不過,他卻是明白,一切鍾元都早有算計,所以,卻是面無表情,絲毫都不為之所動。
“苦行大師太狠了,未免有失佛家真意!”鍾元淡淡一笑,回了一句,而後,鍾元將目光轉向了xiǎo神僧阿童,又道,“阿童,你此生乃修佛之人,或許真個此執念不除,不得成正果。不過,消除執念,也未必就要你死我活,這樣,不僅於事無補,反倒又造就了一世的仇恨,我以為,誠不可取!我倒是另外有一個提議,希望阿童你能夠聽一聽。”
鍾元別走蹊徑,不理會苦行頭陀,反倒是目標直指阿童,任誰看到這一幕,都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