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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襲擊的項央也不由得對於無形蠱的威力加以警惕,這小東西別看胖胖乎乎,不是什麼猙獰模樣,但血腥殘暴卻一點也不次於一些老魔。
灰衣負槍人以及冰魔冷凌鵬已經無暇顧及範磊為何遲遲不動,也不在乎是不是能將熊王拿捏在手,因為已經事關本身的生死,再多的外物也是枉然。
灰衣人驚怒交加,臉上漲紅,心中雖慌不亂。
項央選取出手的時機極為刁鑽,恰是他全力出槍刺傷熊王的那一刻,使得他舊力才去,新力未生,正是防禦手段最匱乏低微的時候。
而項央的出手也絕不簡單,以風神腿捕風捉影的身法激射而出,形如驟電,瞬息貼近灰衣負槍人,使得對方難以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
適才他與玲瓏潛伏在樹蔭當中窺伺這三人與熊王交戰,並非單純的看熱鬧,心內對於三人的武功有了大致的瞭解,對於這灰衣人的輕功也很是欽佩。
此人之輕功身法,走的是爆發的路子,一步間跨越極長,所以項央便以快制快,以算計破掉對方的身法優勢。
而與此同時,項央的手上動作也不慢,右手橫舉,四指曲握,獨留大拇指伸直,朝著臉色驚疑,漲紅如火燒的灰衣人狠狠一劃。
斷玉分金,指勁生芒,氣勁凝然間威力無比,於虛空中發出哧哧的破空聲,線條細微,卻有著切割一切的鋒芒。
“開。”
灰衣負槍人名為邵儀,相州人,師從槍法名家,自十三歲時入軍中磨礪槍道,隨軍征剿匪患不下百起,也算是久經沙場。
二十歲那年,他累功升為千戶,正式在軍方掛號,未來前途無量,卻突然退伍回鄉,只因他投軍本就是為了練槍,如今既有所得,又何惜功名富貴?
對於武道,他的熱誠絕對不下於當世任何名家,他不負武,武不負他。
連項央都認為自己時機力度選取的天衣無縫,足可將邵儀一擊斃殺,不可能倖免,然而世事如棋,往往難以預測全域性。
按照之前邵儀所表現出的實力,的確不可能躲的過這一擊,但生死當前,潛力激發,使得他的實力臨陣攀升,比之之前高了一分。
別看只有一分的差距,但足以決定生與死的結局。
一聲開,亮如洪鐘,響如奔雷,肉眼可見的音波自嘴中擴散,他的右臂青筋暴起,直接炸裂衣袖,似灰蝶翩翩而舞。
邵儀鋼牙欲裂,橫槍反刺,以不可能的姿態,擋住了項央斷玉分金的一指。
砰地一聲巨響,項央細如絲線的指芒與凌厲而剛猛的槍芒對沖,餘波掀起滔滔震盪不絕,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兩丈,卻是直接炸裂出深達數米的鴻溝,好似挖掘機挖出的一樣。
項央借力飛退到一棵大樹的樹梢上,足尖點在綠葉上,隨葉片起伏而動。
灰衣邵儀仰頭噴出一口熱血,飛落沾面,一片猩紅。
此時他只覺五內俱焚,一身筋骨,經脈,受到一股強力的碾壓與衝擊,無一處不痛,無一處不酸。
不過也許受傷不淺,卻終究是活了下來,儘管生存的希望渺茫,卻也不是沒有希望,總比剛剛直接被殺要好的多。
“好猛,好強的一擊。”
邵儀長槍拄地,雙膝微曲,另一手抹了把嘴邊的血漬,目光如鷙鷹般銳利,狠狠刺向綠葉上隨風起伏的項央。
打量的第一眼,邵儀便是一驚,年輕的人,與年歲很大卻駐顏有術不同,項央的年輕,是富有朝氣,活力無限的真年輕。
對方的長髮頗為豪放的披散開來,長至寬肩處,五官端正,稜角分明顯得剛毅,在一身尤為端肅神秘的黑衣襯托下,顯露幾分威嚴與霸道。
魔門的哪位高手?冷凌鵬以及範磊似乎並沒有提及這個人。
邵儀見到項央的第一印象,很好,很強,卻也不免受限於思維,只以為項央是哪一個魔門支脈的精英弟子,卻不料對方和他一樣,只是受人所請而來。
項央同樣驚異於此人的反應之快,或者不可歸於反應,而是此人的潛力非凡,於生死一瞬間刺激武功提升,做到了以往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這才逃過一劫。
當然,他的心緒變化也僅僅是片刻就平息下來,對方倉促間硬接他斷玉分金一指,已經受傷不淺,對上分毫無損,且狀態不錯的他,死只是早晚的事,區別不過是對方能接他幾招罷了。
而另一邊,玲瓏在縱出的同時,並掌切擊,一道道月牙狀的氣芒迸發,將邊緣處的冷凌鵬覆蓋,每一道氣芒,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