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再一次的看輕他,將他當成一個不學無術的小輩來批評,這是他遇到的最猖狂,也是最憤恨的人。
不再言語,易國辛手持赤淵縱身上前,劈,抹而來,刀勢雄烈,帶著濃郁的血性之氣,灼人熱意。
赤淵不過是增幅他功力與破壞力的一個工具,易國辛真正的倚仗,還是血劫蒼穹這門神功,氣勢滔滔,愈戰愈強,最後血氣滔天,化作一方血域由他執掌。
項央橫臂作刀,宛如庖丁解牛一般見招拆招,不聲不響,無聲無息間,將易國辛的所有攻勢盡皆抵擋下來,甚至不時反攻一招,讓易國辛手忙腳亂,額頭冒汗。
基礎的力量上,其實此刻的易國辛與項央相比,已經差不了多少,畢竟是一個證道高手犧牲自己功力來灌頂提升他的武功,想要以此分出勝負,大概要幾天幾夜才有可能。
然而,基礎實力僅僅是基礎實力,當這方面達成一個平衡時,勝負的要素便取決於旁的方面,比如招法武學的造詣。
一通百曉,易國辛的刀法也許在普通人眼裡高深莫測,但面對項央這等刀道大宗師,有望成就天刀的武林神話,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折磨
一招,十招,三十招,五十招,招招無盡,式式無窮,項央單憑掌刀,與手持赤淵神刀的易國辛酣戰正歡,彼此火氣升騰,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易國辛主要是以血劫蒼穹這門武學為主,赤淵神刀加持其威力,刀法雖粗陋不堪,但配合強猛的力道,多了幾分樸實無華,造成的波動破壞極大。
甚至隨著時間遷移,一身血氣揮發,在場不少高手的精血都有被牽引離體的趨勢,神功威能大放異彩,令人嘖嘖稱奇。
至於項央,則完全走的是技術流,掌就是刀,人也是刀,招招式式往來繁複,將易國辛的攻勢正面接下,且穩紮穩打,伺機待發。
此時,已經不再需要什麼禁忌招法,只要能贏,哪怕是最為簡單的力劈華山也是禁招,不分彼此。
五十招一過,攻守易轉,原本大開大合勢若猛虎的易國辛變得小心翼翼,刀法依舊粗糙,但內中蘊含的勁道卻無比的細膩,精巧,內中變化萬千。
而項央則化作癲狂,殺氣瀰漫,綻放出靚麗的花朵,刀光凝聚成一片血紅之色,帶著絕頂大刀客的血性,霸氣,披散的長髮狂飛如龍騰。
再是五十招,在易國辛看來本應再次逆轉的戰局,卻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易國辛與項央酣戰的前五十招,他招招用力,用氣,用神,威猛無比,剛烈至極,然而身上的真氣,氣血,以及元神是有極限的,不可能肆意的揮霍。
所以在五十一招的時候,他化攻為守,減弱攻勢,意圖恢復消耗,等待時機。
然而,世事無常,後五十招,項央癲狂殺意的攻勢愈加強橫,似乎永無止境,永不疲憊,竟然死死的壓制住了易國辛,讓他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時機。
刀光起了,刀光又碎了,易國辛宛如一支離弦的長箭,在被項央的刀氣斬出一抹豔麗的血花之後,急速退避,想要獲取一線喘息之機。
然而項央得勢不饒人,猛追猛打,以他的輕功造詣,始終跟隨易國辛不被拉開距離,在極近距離交手的情況下,捨棄了單手的刀法,拳掌指爪,一齊招呼下來。
赤淵神刀的空隙之間,一掌按出,纖細的紋理分明,打在易國辛的小腹上,留下一道烏黑色的掌印。
一拳落下,輕輕柔柔,似空非空,看似輕飄不受力,拳面一與易國辛接觸,便如同一整座山的力量爆發出來,打的易國辛嘔血不止。
又是一爪撕扯,易國辛的衣衫被撕裂,胸口處留下淺窄的痕跡,彎曲濃密的黑色胸毛被薅下來一撮,血跡斑駁,跟拔了毛的土雞一樣。
又是一指點出,正好落在易國辛的商陽穴上,指出,氣爆,血劍射出,呲的一聲跟劃破大動脈一般。
這已經不是比武,切磋,而是單方面的蹂躪,折磨。
慘,慘,慘,怎一個慘字了得,項央一套王八拳,四五不是六的打的易國辛暈頭轉向,完全失了方寸和水準,縱然根基深厚,也是傷痕累累,怒發欲狂。
“啊,啊,啊!項央,我饒不了你。”
一聲聲淒厲的長嘯,卻始終難以擺脫愈發明顯的頹勢,易國辛完全是無能狂怒,毫無辦法。
臺下,寧珂瞪著璀璨如星辰的迷人大眼睛,一刻也不轉的盯著項央,緊張的呼吸急促,香汗淋漓,小巧的鼻子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