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沙之異,懸泉之神,皓月呈輝,終證混元。’我爹給我的石頭鑰匙還在弟子這裡呢!”柳隨風點點頭,突然驚覺,喜道,“師父,您參悟出那幾句話的秘密了?”
蕭千離輕輕點了點頭,道:“最近一段時間,為師多方參詳,又結合近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和線索,得知在此地西北,有一處極為神異的鳴沙山,山下又有一汪泉水,形似月牙……”
聽到這裡,柳隨風已是恍然大悟。
蕭千離繼續解釋道:“為師細細思索,前面一句鳴沙之異,大約就應在鳴沙山附近;而這月牙泉,在特殊的日子裡就會倒映月光,形成難得一見的‘懸泉’,也正應和了‘皓月呈輝’這四個字。”
“至於‘終證混元’這樣的吹噓之詞,咱們大可不必去管它。以我的推測,你爹交給你的東西,很有可能是一處要緊關卡的通行鑰匙。”
“因此,你二人速速趕往鳴沙山月牙泉附近潛伏,關注那裡的一切動靜,為師辦完崆峒派的事情之後,立刻便會趕去與你們會合。”
“倘若為師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一旦你們發現任何端倪,無需等待,立刻出手!”說到最後,蕭千離語氣已是極為肅然。
二人也知道事情重大,當下齊聲應諾。蕭千離又密密囑咐道:“如果陽明劍派、或者是其他對手也發覺動靜,你們見機行事,能為則為之,不能為便全身而退。切不可因小失大,知道了嗎?”
“知道了!”第一次離開師父的羽翼下辦事,柳隨風與楚尋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摩拳擦掌,恨不得長出羽翼飛到鳴沙山去。
到底還是柳隨風細心一些,他笑道:“師父,您一個人去追崆峒派,最好還是騎馬去吧!他們來去如風,只怕浪費了師父的體力。那鳴沙山想必距離不遠,我與楚師弟走著去便是了!”
蕭千離微微一笑,拍拍柳隨風的腦袋,笑道:“你倒是心思細膩。既然如此,你們快些上路吧,記住!隨機應變,萬事小心!”
二人答應一聲,如同脫了繩子的雪橇三傻一般,頭也不回的一口氣狂奔而去,蕭千離不放心的大聲喊道:“千萬記住,打不過就逃啊!”
“記住了!”遠遠的傳來一句,看著他們跑得只剩下兩個小黑點,蕭千離忍不住苦笑一聲,也只得隨他們去了。
“福緣9點、10點的兩個真命天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太大問題吧……”
蕭千離無可奈何的撿起楚尋扔在地上的馬韁,翻身上馬,沿著地上留下的痕跡帶馬追去。
崆峒派顯然是一大早便走的,蕭千離一口氣追出二十餘里,卻依然沒看到他們的蹤跡。
離開沙角越遠,沙地漸漸變成了砂礫,又漸漸變成了戈壁地形,蕭千離坐在馬上,卻隱約覺得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太安靜了。
一路上還可以看到幾處打鬥留下的痕跡,避風處還有一些幾日前留下的火堆殘燼,但是這一路行來,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官道上時時見到駱駝刺、荊棘草之類的東西,甚至還有幾處地方擺了簡陋的木製拒馬,這大大影響了蕭千離的速度。
“這條路是東、南兩個方向唯一通往沙角內陸的官道,整整走了一個上午,卻連一個人都沒有,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蕭千離突然一驚,心中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莫非這偌大一個沙角,竟然都被陽明劍派清場得乾乾淨淨麼?”
“那崆峒派呢?”
他定了定神,躍下馬背,細細探察地上的痕跡。
“馬蹄印還在,而且並不雜亂,看起來目前崆峒派的撤退還算順利。”
想到這裡,蕭千離略微心安了一些,重新追去。
越到後面,官道的破壞堵塞便越是嚴重,不時還要下馬步行。及至黃昏時分,蕭千離甚至還奔出不到六七十里,估算路程,大約也就是剛到沙角地界的邊緣。
夜色低垂,蕭千離用盡目力,卻見前面霧濛濛的一片,數百米開外便看不清物體。
他放慢了馬速,緩緩而行,突然見到不遠處影綽綽的似乎有人影晃動。
蕭千離心中一驚,順手把馬韁甩開,任憑這匹駑馬踏著小碎步走到路邊,低頭吃草,自己卻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
那是足足九名黑衣劍手,其中一人正在低聲吩咐著什麼,其餘八人連連點頭。不多時,那八人各自分散開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最後一人卻快步離開,蕭千離心中一動,急忙跟上,卻見他走出大約裡許,又有八名黑衣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