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再說!”
“我附議!”
“不可容他在外作亂!”
“……”
“……”
一時眾修意見倒是統一了起來,紛紛大喝。
但一片混亂之中,只有秦家道子秦亂吾,低聲不語,直到眾人目光都看向了他,希望他下令了,才沉聲道:“別忘了我們此次進入龍跡是要做什麼的,一切皆是任務為重,而今三隊測量結果,都已在手,當務至急,還是該要將那三寸靈山推衍出來,封印了為好!”
第二隊隊首玄宗聖女聞言,臉色微變,冷冷看向了秦亂吾,寒聲道:“秦道友,有些事情,別人或許不知,你我卻心知肚明,剛才形勢危急之際,分明只有你有此本領,將他們二人留下,但你明明已經睜了眼,卻還是看著他們走了,你心裡倒底在想些什麼?”
秦亂吾聽了此言,沉默了很久,道:“我心裡有數!”
第二隊隊首玄宗聖女大怒:“你難道是……”
秦亂吾忽然低喝:“我已經說了我心裡有數!”
他輩份既高,名聲也大,名列四聖八傑,地位非俗,但平日裡向來溫和,很少發火,這時候忽然間暴怒起來,卻直將眾人都嚇了一跳,一時大殿之內,無人作聲,就連那玄宗聖女,這時候也是臉色憤憤的閉上了嘴,整片大殿,倒像是所有人都消失了,壓抑的厲害。
而秦亂吾沉默了片刻,便又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擔心的什麼,也承認你們擔心的或許有道理,但這一次入龍跡,畢竟還是要以完成任務為重,而且,我們現在有完成任務的可能!”
說著話時,他聲音低沉了下來,直至無聲。
卻是想起了方原。
別人都不理解方原為什麼會發瘋,但他想到了當初在海面上,看著他與洛飛靈兩個人踏了巨鯨,青袍白衣,聯袂而來的模樣,心裡卻微微一動,隱隱的,似乎瞭解了什麼。
“倘若你是為了洛師妹才苦心孤詣,設此迷局……”
他低低嘆了一聲,微微搖頭:“但無論如何,此舉都太蠢!”
如此想著,又忽然心裡微動,下意識看了王紂一眼。
此時的王紂,便在他身邊不遠處,臉色蒼白,顯然之前被方原擊傷的舊患未愈,剛才方原一劍斬來,劍氣又似乎傷了他的臟腑,使得他這時候傷勢更重了,但他一身氣機,卻極是清朗,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對方有沒有受邪法控制,或是奪舍,簡直就是一目瞭然,肉身可以作得了假,但神念卻作不得假,平時的言行舉之,若有破綻,更是可以一目瞭然。
“他說自己獨自一人完成了靈脈測量……”
他想到了一點,便又細細琢磨了一番。
而在王紂到來之後,他們已與王紂交談過,細節也問過了不少,知道他是在從方原手上遁逃之後,獨自進入了那一片方原所說有兇險的區域,獨自一人,用了一天半的時間完成了靈脈測量,然後又花了半天時間趕來與自己這些人匯合,而方原等人,卻是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推衍出新的需要測量的區域,然後又趕了半天路過去,再用了大半天時間完成測量。
如此想來,王紂提前比方原他們趕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細細想過了諸般細想,再來看如今兀自氣咻咻的王紂,哪裡有半點疑點,如此想來,確實是那六道魁首故佈疑陣才指責他的了,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該懷疑王紂才是。
眾修不知道他心裡是在想什麼,但見到他已說出了這些話來,便知道他心間已有決議,場間眾修,畢竟還是以他為尊,見他表態,便是第二隊隊首玄宗聖女都不會再多說些什麼,眾修自然也沒有意見,只是轉頭看向了王紂,眼神在這時候,也都顯得有些複雜。
“呵呵……”
王紂見眾人看向了自己,便冷笑了一聲,淡淡道:“到了這時候,何必再看我,畢竟這次入龍跡,我什麼想法都沒有,既然秦道兄說了一切以任務為重,那麼便……”
他說著話時,臉色忽然微微一變,眼神看向了大殿最深處。
聲音都似有些嘶啞了:“那是什麼?”
殿內眾修皆是一怔,盡皆凝神向著大殿深處看了過去。
立時鼻端之內,嗅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氣,臉色便皆是有些變化。
更可怖的是,隨著這淡淡的血腥氣出現,大殿之內的陣勢,似乎也隱隱出現了某種變化,便像是有風雲聚散,龍跡之中,開始有道道詭異如絲的力量從外界湧入了大殿中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