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手,隨之滿面堆笑道:“是,是,小少爺說得是。”昨夜既然王乾大人說過,先度過今天,待那童德回去說服了張重,這張召再如何,也得聽他爹的,張重既然要面子,那衡量之後,多半也就不會把自己朝死裡逼了,只要先滿足了張家這次的要求,時間一旦寬裕下來,王乾大人就能夠讓王夫人去一封書信回洛安孃家,到時便有極有可能請來武者震懾張家,一切也就再不會又什麼後續的麻煩了。
這王夫人,白逵也和鎮中其他百姓一般,都聽過她的過去,算得上一位奇女子,如今世道,即便破入武者境,也多半一生只在一郡之內行走,難得有機會去其他郡中游歷,除非戰力相對來說比較出類拔萃,或是被自家門派勢力派遣去其他郡鎮,或是自己出錢,四處遊歷一番。至於連武者都未達到之人,若能似張重這般做上大生意,又不怕什麼危險,倒是可以自己花錢,僱傭幾個武者護衛,租用飛舟或是快車,去其他郡鎮,然而一般能有這等財力者,也怕那些被自己僱傭的武者半路上反主,搶了就跑,只因為一般武者也很少會接受這樣平民家族的僱傭,而那些先天武徒雖然會在這類家族之內成為護院或是教頭,但未必有本事護送他們跨郡而行。因此,能夠這般跨郡遊歷的平民都是極有膽識之人。這位王夫人當年就是和父親吵架,離了家。只帶了極少的銀子,一路艱辛走遍了東部四郡。最終來到寧水郡,遇上了王乾大人,兩人一見傾心,之後王乾帶著王夫人透過好友聯絡了武華商行,花了些銀子搭乘了他們的飛舟,回到洛安,拜見了岳丈,儘管王乾當年不過剛入內勁武徒,但王夫人家中也同樣沒有武者。且王夫人的父親見王乾談吐不凡,見識不俗,也就應允了這門婚事。不過卻有一個要求,每年過年,王夫人都需要回洛安,必須搭乘飛舟,一切都由王乾安排。王乾在寧水郡的那位好友雖然不是武者,但卻識得寧水郡武行商行的一位掌櫃,王乾經過他的引薦。和那位掌櫃也成了相熟之人,於是這每年過年,王夫人回洛安,便都拜託給了這位掌櫃了。自然有些年份王乾也會跟著回去,有些年份,王乾則留在白龍鎮上。王夫人平日在鎮中。和大夥相處的也都十分隨意,絲毫沒有任何官家中人的架子。且性子十分豪爽,也習得一些武藝。達到外勁武徒的巔峰境界,這樣的奇女子,白龍鎮中人也都是極為佩服的,只是這位王夫人唯一與人不同的就是很少和紫嬰夫子接觸,雖然她也從不說紫嬰夫子的壞話,但在全村人都和紫嬰夫子相熟的情況下,只有她和紫嬰保持著點頭之交,那紫嬰夫子當初也嘗試和她熟絡起來,卻也沒有什麼法子,之後便也就算了,鎮中人開始都有些奇怪,甚至糾結,到後來大家也都釋然,只想著兩位女中豪傑,或許性子不合,沒法子成為好友。
白嬸被白逵一拉手,一提醒,當下也就把要說的話收了回去,好在她方才只是神色著急,並沒有任何憤怒,這會不再說話,面上有露出賠罪的笑容,並沒有引得張召發怒,那張召見白逵連連點頭,心下還算滿意,伸出手來像是長輩教訓晚輩一般,半重不重的拍了拍白逵的面頰,道:“行,昨天捱了揍,今天還挺明白事兒的,那就不揍你了……”說著話,四處瞧了瞧,跟著“嘖嘖”了兩聲道:“這白龍鎮到底是窮,聽說你都算是這裡比較富有的了,還住這破屋子,昨晚那客棧也是睡得十分不痛快,老子我要趕緊離開你們這鬼地方……”一邊說,面上一邊顯露出嫌惡的表情,跟著對童德道:“童管家,還不先行開道。”
“是是,小少爺請。”童德笑嘻嘻的做了個請的手勢,跟著回頭怒瞪了白逵一眼,“趕緊開門。”
“是,是,是……”白逵確是將王乾交代的一切做的極好,口中不停稱是,跟著一溜煙繞過童德,將門開啟,做了個請的姿勢,又低頭哈腰,等著童德和張召傲慢的邁出大門,一路又小跑著送他們上了馬車,直到看著馬車起駕遠去,這才又回了家宅,趕緊讓秦動從草垛子裡出來,躲了那麼久,雖然不會憋壞,可他也不好意思讓秦動在那裡面多呆,這一回來,才發現秦動人已經現了身,正在笑嘻嘻的拍打身上的草屑子,忙跟上前去一齊幫著,口中同時說道:“總算送走了兩個大耗子,只願那童德能說服張重這狗賊。”
秦動也點頭道:“放心,多半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若是青雲兄弟在就好了,他都能請動鳳寧觀的人,對付這張家,還不是輕而易舉。”
“是啊,也不知這孩子這麼多年都去了哪兒。”白嬸也嘆了口氣,跟著白逵也是一般,三人唏噓不已,卻不知道宅院之外的高樹上,鎮府令王乾已經悄然溜了下來,一路急行回了鎮衙門家中,他不想讓白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