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雲“嗯”了一聲,繼續道:“所以,每一名軍卒、軍將,都必須將每一個人當做自己的兄弟,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可以將身後交給對方的兄弟。正所謂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袍澤便是如此而來。”
“這只是其一,其二每一名軍卒、軍將都要將這支軍隊當做自己的生命,人有魂魄和肉身,軍隊更是如此,魂魄在統帥,肉身在兵將。”
“有了這兩點,這樣的依存關係,一支軍隊才能夠做到平日人人善思,為軍而思考,但明白魂魄在於統帥。征戰時,人人服從軍令,因為人人都清楚,自己的一個疏忽,丟掉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還有袍澤的性命、軍隊的性命。”
“自然,這說法都是理想之態,所以弟子雖沒有去過任何一個軍門,但想來軍門之中雖達不到弟子說的最好的狀態,但也不會是那種全是傀儡兵卒的情況,大多應當在兩者之間罷了,只是有些偏向理想之態,有些則偏向傀儡之態,這要看軍中統領的性子,統領什麼性子,軍魂就是什麼樣子,將領也就是什麼樣子,軍隊也就是什麼樣子了。”
謝青雲一口氣說完許多,那總教習王羲聽得是一臉驚愕,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張口就問道:“這話是誰教你的,老聶麼?”
謝青雲實話實說。搖了搖頭道:“不是,方才和總教習答話。想到就說了,一部分是我爹說書時經常說到軍門的故事。我對軍門武者的最初印象便來自於此,還有一部分自然是老聶平時和我說的一些個袍澤義氣,最後一部分來自於我在三藝經院讀的一些書卷,其中有兵戰、有謀略,方才要答總教習之問,腦子裡都是這些曾經聽過看過的,想了想,就說出這些了,我倒是以為沒有什麼對錯。不同的人治軍想法不同罷了。”
“好,好,好!”王羲聽過謝青雲這一番話後,一拍几案,臉色少有激動的連說了三聲好。
見謝青雲聽得有些莫名,王羲當即就解釋道:“姜羽大統領果然沒有看錯你,你這小子方才說的這些,正是火頭軍的治軍法子,火頭軍從統帥到將領到軍卒。每一位將士都是如此想,如此做,也虧得你小小年紀就能想到這許多。”
謝青雲聽後,忍不住“啊”了一聲。隨後反應過來,又忍不住的眉花眼笑,自己嚮往的火頭軍。竟然和自己的心中所想的最好的軍隊一樣,任何人聽了都會大樂。何況謝青雲這個從不愛隱藏笑意的少年。
當下就對這總教習王羲說笑道:“原來如此,這般瞧來。也真是便宜了火頭軍了,得到我這個天才。”
話音才落,就被王羲隨手抓起桌上的木匣子扔了過來:“你個小子,越說越不成話了。”
嘴上這般說,王羲卻沒有絲毫生氣,面上也是笑意,他知道謝青雲這小子雖然平日一得誇讚就會得意之極,但對師長之敬向來認真,這般說自是說笑著好玩。
那木匣子速度極慢,謝青雲卻不閃不多,讓那匣子打在身上,嘴上卻是“哎呦”一聲,嚷道:“總教習你打得我戰力再也恢復不來了,到時候姜羽大統領找你賠一個天才,你該如何是好啊。”
謝青雲極少見到王羲會這般在說笑之後配合著動手一起來鬧,記得只有一回,那還是對著刀勝的,後來刀勝大教習倒是和他說過,總教習在幾位大教習面前,開玩笑的次數倒是比當著弟子的面多了許多。
如今見總教習這般扔自己,謝青雲只覺著親切,才又繼續擠兌了王羲一回,話音才落,就知道王羲說不得又要來揍,當即轉身就跑,口中嚷著:“不得了,再打下去,小命就沒了。”
果然他才跑了一半,又一卷書卷給砸了過來,後面聽到王羲的笑罵:“你個小子,這是得意忘形了啊,不教訓一下,我這總教習還有臉麼。”
嘴上說的教訓,人卻沒挪動一步,那書卷倒是有了一定的速度和準頭,直接砸在了謝青雲的背上,謝青雲一個趔趄,大嚷道:“扯平了,不來了,我走。”
說過話,當即加快了腳步,只聽得王羲在身後哈哈大笑。
離開王羲的家,謝青雲這便回了六字營,戰力消失卻能在半年內恢復之事,他不打算瞞著六字營的師兄、師姐們,雖然人知道的多了,齊天師兄、肖遙師兄、李谷師兄說不得也要來問,更有可能因此洩露出一二,讓有心人又來猜他為何會戰力忽然消失,再要猜那為何在靈影碑中發覺戰力消失,更要牽扯到生死歷練之地的一些是由,諸如此類,難以解釋,且越解釋越麻煩。
可若是不把實情說了,師兄、師姐們定然會為他忽然無法再習武而心中煩悶,還不知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