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有。”
黑衣人冷笑一聲,道:“這便要怪你自己了,你給龐放飲那藥酒的葫蘆,不拿出來繼續用,卻非要藏起來,再也不露面,不得不引起我的猜測,那葫蘆或許就是作案之物。你覺著藏的地方很安全,可那葫蘆已經被我取到手中,雖然你幾經清洗晾曬,可其中狂極丹和魚火花粉的藥性還在,且那葫蘆獨一無二,非你彭家莫屬,你說憑藉這一點,能不能定你的罪。”
“你……”彭發再次被黑衣人輕描淡寫的態度所激怒,又一次咬牙切齒:“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對付乘舟?!”
“我是誰,你用不著管,你既然要害龐放,也估不準是龐放殺乘舟,還是乘舟殺龐放,足見你對乘舟也是起了殺心的,既然他是你我二人的敵人,為何不合作一次?事成之後,咱們再無干系。”黑衣人循循善誘。
“你定是滅獸營中教習或是營將,不便自己出面,便以我的把柄要挾於我。”彭發冷言道:“若我成事了,你在殺掉我,豈不更好,我又憑什麼相信你,反正都是一個死。”
黑衣人搖了搖頭,眸子裡露出同情之色:“彭發,你弄錯了。你不助我,我便揭穿你下藥之事,你必死無疑。你若助我,有一半機會,我未必會殺你,你可以活,你沒得選擇。”
說過此話,黑衣人又補充了一句,道:“你不清楚我是誰,也沒有我任何的把柄,你做完此事,對我也沒有任何威脅,我為何要殺你?殺人總要有殺人的好處。何況,對付乘舟,我並不著急。沒了這次機會,還有下次。不用你,還能用其他弟子。這世上。有許多剛正不阿之人,也同樣有許多和你這般,做了虧心事的人,要找出來並不難。”
彭發一邊聽著,眉頭也越蹙越緊,好一會才道:“乘舟被扣入銀環,會死?那我如何脫身。”
“你從未去過生死歷練之地,自然不知那裡處處罡風,只要受了重傷。無人施救,很快會遇見爆裂的罡風團,被捲入其中,自會屍骨盡碎,沒人查的出來,甚至徹底消失。”黑衣人道:“所以,前幾回進入此處,死掉的弟子,有些未必是被其中獸類或是罡風所襲。亦有可能是被同為弟子的仇人所殺。”
“不過我要提醒你,這次目的是乘舟,再完成我的要求之前,不要去打其他弟子的主意。同樣若有人找你的麻煩,我會幫你掃清。”
彭發沉默了片刻,忽而獰笑:“放心。整個滅獸營,我唯一想殺的只有乘舟。便是沒有你,等我明白了生死歷練之地的妙處。也會想法子殺掉乘舟的。”
黑衣人見彭發態度轉變,微一點頭:“想明白了就好。”言畢,又指點彭發掌握了銀環的用法,這便起身告辭。
彭發目送黑衣人離去,眼神漸漸發冷,可卻毫無法子,這事他可不能求救於家族,若是被家族中人得知自己因為這樣的事而被人要挾,太孫之位定然爭不來了,眼下只能遵從這黑衣人之命,走一步看一步。
自然,彭發也是暗下決心,只要這次不死,他會更加瘋狂的習練武技,提升修為。當他擁有足夠強大的戰力之後,定要讓這黑衣人十倍奉還今日的窘迫。
…………
半個時辰之後,十字營,劉豐宅院。
“生死歷練,孃的,從未聽過,也不知道到底有何危險。”劉豐一邊喝著悶酒,一邊吃著肉食,嘴上罵罵咧咧。
雖然他排名一直在六十左近,可對於這從未聽聞過的生死歷練還是有些擔心的,一百來人,每月要死掉十幾位,著實可怕。
劉豐甚至想著,索性龜縮在最外圍,搶不到什麼好處,就搶不到,留著性命要緊,可卻又有些不甘心,他劉家在洛安不是最強的家族,在他這一輩出了他這樣的天才,便指望他從滅獸營學成之後,加入六大勢力之一,提升劉家的地位。
可若生死歷練這一關都不敢去過,被教習們知曉,不只是以後幾年在滅獸營得不到更好的教導,他的武心也要被禁錮,從此這生死歷練便會成為他的一個陰影,令他習武之時,再難有大進,甚至連武者也未必能修成。
“孃的,老子這幾年在三藝經院,什麼艱難的事都過來了,外出獵獸也是一般。”劉豐嘴上罵著:“偏生到了滅獸營,事事不順……這個該死的乘舟!”
“給你個機會,殺了乘舟,過了武心這一劫,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忽然間,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入耳中,劉豐下意識尋聲抬頭,登時嚇了一跳,一個黑衣蒙面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般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的廂房之中,詭異得令人窒息。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