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道一震疾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洪大人道:“據說,三天之前。”
木靈道道:“三天之前?”
洪大人道:“嗯。”
木靈道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問他為何三天前的事,卻此刻才說。但是,一則,洪大人都說了,他也是剛剛才接到的訊息;二則,恢復他官職的聖旨也是今天白天才傳達到他面前的,在此之前,絕對不能責怪他為了他的清白而拼搏。木靈道沉思了一會兒,道:“洪大人,你的意思是。。。。。。”
洪大人暗罵一聲老狐狸,此時此刻,分明都是大家的意思,卻要逼他作出表態,他可也不是省油燈,在官場打滾的,哪個不是老油子啦都,是以,他淡淡道:“我只是給木公公傳遞一個訊息而已,別的,我還真的沒有多想。”
“嘿嘿,好吧,雜家投降,”木靈道微笑道,“只不過,倘若三少遭遇什麼不幸了,全是因為你的訊息作用喔,他日,你閨女問將起來,找雜家要夫婿,洪大人,你可要在旁邊多分擔一些哈,哈哈哈。。。。。。”
提起這遭,洪大人面沉如水,眼裡掠過一絲深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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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同學躺在甲板上,感受著大海的天空。其實啊,大海的天空真的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
何故?
一,碧空如洗的藍天吧,除了偶爾幾隻海鷗飛掠而過,沒有什麼特色可言。
二,如果天空出現雲層的時候,你不得不有所擔心,這些雲朵現在雪白雪白的,好像熊孩子的臉,說之不定,前一刻還開心大笑的,下一刻卻忽然烏雲密佈嚎啕大哭。
而最讓人恐懼的是,大海天空的哭泣,可不比陸地上那麼溫柔,那夾帶著龍捲風暴戾和地心吸力無限放大的拉扯所產生的漩渦,分分鐘把人、船掀翻,傾覆到海底,更不幸者,被吸入海眼,拉到不知何處,數十萬年數百萬年之後化作礦物。這是一艘四桅遠洋商船。
運載著中土的陶瓷、糧食、布匹,東進扶桑貿易。
船上,除了十來個船務員和水手之外,還有十多個經銷商或代理商,其中,居然還有兩對年輕的夫婦,一對是因為其妻子精通倭語可以省下請翻譯員錢了,另外一對新婚剛剛新婚,帶著妻子旅遊性質的——嗯,蜜月旅遊,好幸福的樣子。
幸福的人,一般要比別人愉快的多的。
所以,沿途,都是這一對新人的歡聲笑語。
當獲悉他們是一對新人之後,船老大霍宿安排了一場酒會宴請了大家,特別為一對新人恭賀和祝福。也因此,大家很容易記住了,這一對新人的名字:男子林立本,女子步素素。
日落時分。空氣逐漸冷了,風兒也更見猛烈了。
那最後一抹殘陽欲落未落之際,水天一色之間,波瀾壯闊的海面,通紅似火,遠遠眺望,高溫之下的金屬液體,緩緩湧動,那沉默而龐大的自然之力,無可阻擋,任其吞沒、多數人都不多敢看,紛紛回船艙去準備吃晚餐了。只剩下兩對年輕夫婦和躺在甲板上的夢同學。
那個精通倭語的女子看了夢同學一眼,似乎好奇的對她的丈夫耳語了幾句。
她丈夫似乎微微一怔,然後,好像很隨意的扭頭看了夢同學一眼,他的眼神平淡,好像看的不是夢同學而是夢同學身旁的空氣一般自然,轉回頭之時,對他的妻子點點頭。那一對新人的丈夫林立本冷哼一聲,說了一聲“虛偽”。
他們四人都同站在一邊船舷旁邊,他們夫婦對夢同學的品頭論足,那對新人自然看在眼裡。
究竟是年輕人,看不慣,容易衝動打抱不平。
這位男子不樂意了,冷冷道:“你說誰呢?”
林立本冷笑一聲,道:“誰認為我在說誰,說的就是誰。”
這位男子想必是上位不久,有著一股少年得志的傲嬌,脾氣自也不小,一擼袖子,好像要開架的模樣,恨恨道:“你信是不信,我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撂倒,扔下海里喂鯊魚?”
林立本道:“我不信。”
這位男子呆了呆,感覺這個劇情好像脫離了他的劇本發展,按照他的設想,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躺在甲板的那個人應該知道矛盾糾紛都是因他發生的,說什麼他也該站起來阻止或至少出句聲罷,可是,當這位男子眼角餘光仔細看了一下,擦!他居然徹底閉上了眼睛,彷彿,別說這裡掐架,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他也無動於衷的。
落臺階沒有了,男子只自己找了一個,好悶聲悶氣道:“你不